最新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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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篇一
这几天一有空,就在手机上看《静静的顿河》,已经看到第一卷的第十九章了。这一次是慢读,细心的品味小说的语言艺术。而且在这一次的细读之中,弄懂了小说基本情节的框架。想写一篇关于《静静的顿河》的描写艺术心得的稿子。我觉得肖霍洛夫的语言描写,在小说中是很成功的。你随便读小说的哪一段文字,都可以感受到小说的语言鲜活、生动而富有形象感染的力量。随便拈一段出来,你独立欣赏一下,就觉得这样的文字,特别有着不同寻常的艺术魅力。这与其他的小说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不知是读了多少遍这部小说的第一卷了。先前是在纸质的小说上读的。记得是在20__年,在上班的时候,我又在电脑上打了一遍全书的四分之三的篇幅。至于还有四分之一的篇幅没有打进电脑的原因是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因为有临时的任务,放弃打下去了。也可能是觉得耗费的时间太长,终于厌倦了吧。
《静静的顿河》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有人怀疑肖霍洛夫是抄袭别人的作品。查来查去,后来终于证实,这是毁谤,不是事实。但肖后来的作品,远远不如这一部了。我看过他写的长篇小说《被开垦的处女地》,无论语言与人物塑造,都没有《静静的顿河》达到的艺术水平。与后者比较起来,前者应该是失败之作。
我在广州的时候,与主编闲谈时,曾经说到各人阅读的喜好。主编说,他最喜欢阅读的小说就是《静静的顿河》。此言一出,让我一惊,为什么他阅读的喜好与我一样呢,真是如出一辙。我对他说,我也非常喜欢《静静的顿河》。他说,这书最好看,看不厌的。我说,我不仅看完了这部大部头的四卷,还抄录了不少风景描写的词句。他说,他也是,读着读着,就想将一些喜欢的段落抄下来。记得记了一本笔记,后来搬家,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我说,我一般不喜欢读外国人写的小说的。老外的小说,老是用长句子,老是静止的叙述,没有生动的描写,读着读着就读不下去了,不是想放下书本睡觉,就是跳过许多的章节,去看一些认为生动的描写段落。再加上外国人的人名地名太长了,稀奇古怪的名字,读起来拗口,根本记不住。看的时候,眼睛总是在老外的人名地名上打转转,好像是绕不过去的坎一样,真的烦人。反复读了几遍的外国小说,我还是记不住小说里面的主人公的名字。倒是《静静的顿河》这一部鸿篇巨制,我记住了主人公的名字。这一次再次阅读,我将男主人公葛利高里的一家人的名字,全记住了,还将女主人公阿克西里妮亚一家人的名字记住了。
主编说,他也是的,读其他的外国小说,可以说没有读完一部完整的,都是挑着读,没有多大的兴趣读完全本的。
通过与主编的谈话,我才知道,原来,国内喜欢《静静的顿河》的还是有一部分人的。这更加坚定了我对这部小说的看法,将它奉为经典圭皋去读。
当然,我还喜欢另外一部外国小说。这就是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但《追》这部小说,我是纯粹看他的语言,不大关心它的情节。而《静》呢,这部小说,我不仅欣赏肖霍洛夫的语言艺术,还喜欢他塑造的小说人物主人公葛利高里和阿克西妮亚。这一对野情野恋的男女,从小说一开篇他俩出场,一直到小说的大结局,我都是十分关注他俩的命运的。《追》本其实没有一个贯彻全篇的主要人物,也没有什么富有戏剧化的小说情节。所以,小说只有一些关于场景与人物描写值得一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看头的。《静》是历史大篇章,是恢宏之作。描写了规模很大的战争的场面,写了很多的人物,但葛与阿的这一对主人公的生生死死的爱情,一直贯彻到小说的最终。写大场面,作者放得开,写小细节,又那么细腻与生动。特别是写草原上的风光,那是让人沉醉不已,我抄写的段落,就是关于草原的描写。那些抄录的文字,我还可以在我的粗糙的毛边纸看查找得到的。去年,我就在一大堆毛边纸里,看到了这些关于《静》的抄录文字。这些文字,是用较淡的蓝钢笔水抄下来的,由于时间较长,文字已经漫患模糊,看不大清了。我一边看着这些笔迹,一边回忆我那时候看《静》的情景,觉得那时候的我,简直是疯狂地阅读,更为疯狂地抄书。拿到什么书就抄一大堆文字在纸上。也不管这些抄录的文字在今后用得上还是用不上。
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篇二
那时候的我一周至少一次去厂里图书室借书。借书的时候,坐在图书室的阅览大厅里,看一些杂志,也看一些报纸。那时的厂里,图书室的规模,比武冈图书馆的阅览室大得多。订阅的书报比武冈的图书馆多得多。光是全国各地的报纸,就是四五个报架。订了几十种报纸,上百种杂志,还有新出版的图书,只要新华书店有货,书店就会打包寄到我们厂里,很快就编码让人借阅了。我在图书室看报刊的时候,随身带着纸笔,觉得有些句子精彩,我还没有学会的词语,我就会将它们抄在纸上。回家后,再将零散的纸片,归录到我的毛边纸本子上。等于是抄写了两遍。真是好记性胜不过烂笔头。这样抄写,毕竟对是我好处的。写起东西来,这些新的词语,就会奔涌而来,很快就用上它们了。特别怀念那些静静阅读的时光。图书室设在大会场的后面,这是很少有人来的僻静角落,只有来借书的人们,才会弯到这边来。那时借书的人也不是很多。常来看书的人,也只有几个熟人。我是常客,借书的管理员会跟我打一下招呼,因为太熟悉了。后来,我去了厂工会,这些管理员与我同在厂工会后,他们对我更亲热啦。图书管理员有金阳、刘思众、谭更生、刘绍平、陈端阳等人。金阳五十来岁就满头白发,一个瘦瘦精精的小老头,退休后没几年就去世了。金阳的儿子金艰,跟我是电大同学,一个班上的。如今金艰也像他的父亲那样,霜雪满头,白得像大雪覆盖整个头颅一样,在阳光下分外刺眼。真担心金艰也像父亲那样走得太早。人的遗传基因作用于身体也太明显了。人逃不过生命的自然规律的,上帝规定了你有多少寿命,你就有多少阳寿,难以抗违。后来,谭退休了,经常上班的只有刘思众和刘绍平。陈端阳是新宁人,她来图书室上班的时间比较少,是因为她兼职厂内有线电视的工作吧。她与放电影的刘麻子汉林在一起上班,与刘汉林一同在有线电视室上班的,还一个脸寡白寡的年轻女子,她叫刘微波。她只有在工会开职工会议的时候,才走到我们职工食堂的三楼厂工会里来,倚着楼廊的栏杆,双手向后撑碰上,将本来很小的胸部,撑得有点微微的波浪在起伏着。这名字起得太有水平了,将胸波的起伏程度都写进去了。要是叫刘大波,就不太好听啦。因为与她的实际情况相比,刘大波的名字,太不相符了。
有时候我也来图书室来看一下报纸。偌大的阅览室,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看书报。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咳嗽声和翻动书报的沙沙声响,像偶尔翻起来的波浪闪动一下,又沉寂下去了。不像武冈图书馆内的阅读室那么逼仄。武冈的阅览室管理人员与来看书报的人,同在一室,管理人员的说话声,直接吵到了看书报的人。我们单位的阅读室管理人员与阅读人员是分开的,管理人员被关进隔开的屋里,有油漆一新的栅栏,从栅栏的空隙处,可以看得到他们。图书室的元老谭更生,戴一副老黄色框架的眼镜,坐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看着书。偶尔与坐在另一边的刘思众说一两句话。说话的声音,那么低,显然是为了不影响阅读的人们,而故意放低的。刘思众也是因为残疾,才从车间申请到厂工会的图书室里上班的。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的,沉重的眼睑永远打不开来,看不到他的睛珠子。他也喜欢戴着眼镜,用一只好眼,坐在栅栏后面的办公桌前,很入神地看着书。有时将眼瞟瞟窗外,观察看书的人们。厂里总有一些撕书拿走的人,很有可能是技工学校的学生。他们喜欢将钉在桌上的杂志,一本本地拆开拿走。有的喜欢将他认为好看的几页,从杂志里撕走。不过这种现象发生得极少极少。管理人员平时还是很注意的。一般的常客不会做这种没良心的蠢事。
在阅览室里,一本本当月的杂志,搁在桌子上,你拿不走它,因为它是钉在桌子上的木条上,在新杂志没有收到之前,它一直钉在那里。新的来了就取下旧的杂志,再把新杂志钉在木条上。我喜欢看的杂志有很多,像《八小时以外》《啄木鸟》《南风窗》《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散文》《长篇小说选刊》《短篇小说选刊》《散文选刊》《散文诗》《文学评论》《知识与生活》《章回小说》《当代》《十月》《收获》《莽原》《芙蓉》《花城》等杂志,都是我每月必看,几乎把每一本的内容都看完了。阅读的时光好像是静止的,是另外一个时区,一坐到那里,人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所有红尘的喧嚣都离我而去,我的世界里,面对的只有作品中的人与物。
刘绍平是后来去厂图书室上班的。他原来是在基建,从长沙县铜官镇招来的普工,进厂时分到厂基建科做泥水工。说一口乡里乡气的长沙话,与正宗长沙城里人的口音,有着很大的区别。我上电大的时候,他还在基建科,我毕业后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做泥水工时,在基建施工时,弄伤了一条腿,歇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就以工伤为由,向厂部打报告,要求调动工作,到图书室去上班。厂里同意了他的请求。我电大毕业后的第二年,就到了厂工会,与刘绍平是一个部门了。我在厂工会的办公室,刘绍平来工会三楼开会时,我主动打他的招呼,还在散会时,悄悄地叫他来办公室,给他一本一页可以写三百个字的方格纸,或者一两支圆珠笔。他女儿正在上小学,需要这些东西。我去借书的时候,他很热情地接待我。站在玻璃柜台的后面,与我说着闲话。我要借哪本书,只要没有借出去,他就会给我拿哪本。一些书我打算私吞不还了,他也不问我要。像《静静的顿河》这套书,我就是从刘绍平的手上借到的,可惜只有第二、三、四卷,第一卷图书室没有,说有人借走了,一直没有还来。这三本书,我也学人家没有还,至今搁在我邵阳老家的书柜里。后来,厂子倒了,图书室四五万本书,被工会主席倒卖了,用大卡车装了好几车,从后门拉走了。卖书的钱,全部装进了私人的口袋里,财务科都不知情呢。败家子们没有东西可以捞一把了,连几本破书,也要拿去卖钱。现在后悔当初要是从刘绍平那里多弄些书回来就好了。早先要是知道这些宝贵的图书,被这个欠下巨债的工会头头拿去卖钱,真的会想办法截留一些书的。像很多初版的史书,二十四史,图书室好像都有的。不过,这些书弄回来也是个负担,没有地方搁下它们。家里的书,已经一个书柜和一个阳台上的一柜壁柜塞得满满当当的,没有余地装书了。一些旧书我认为不太重要,就处理到一楼的杂屋里,过几天去看,这些书被人撬锁拿走了。
我离开单位去外地打工后,听妻说,刘绍平得病死了。他的老婆一直打着单身。女儿在外地打工。我去年在邵阳时,还见到过刘绍平的妻子。她跟我住在汽制一村,几年不见,显得更加苍老,背都有些驼了。
好时光总是留在记忆之中,过去的国企才能具备的好处,多得数不清,其中能让人静静读书的福利,现在恐怕在一些私企里,是找不到,甚至在一起国企里,也难寻觅踪影。六月份我去邵阳日报,特地上到三楼,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图书室,想在图书室里翻翻报纸,我来到原来是图书室的房间,发现这里不是阅览室,而是一个财务室了。我在三楼走来走去,也没有发现阅览室的存在。心想,原来的阅览室,现在被拆掉了吧。那个脸上长有雀班的女子,到哪里去了?一定是退休了吧。她一退休,图书室也就没了。邵阳日报原来的图书室很小,当不得我们单位图书室的一只角,窄窄的一间房子,里面没有什么藏书,订购的报刊也少得可怜。可就这么一间小小的图书室,报社也不让它生存。可能是报纸的销量正在走下坡路,被互联网冲击得难以支撑下去,削砍开支,压缩经费,图书室就这样被裁减了。如今的报社编辑室,看不到一张稿纸,不像先前,编辑的案上,总是堆满了老高一摞的稿纸,有的还是好几摞呢,稿件将编辑完全包围了。人就一头扎在稿件的围墙之中,埋头编稿。现在呢,编辑室里除了人之外,就是人手一台液晶屏台式电脑,桌上除了电脑之外,别无长物,你找不到一张稿纸和一支笔。你完全看不出这是编辑室,以为误闯游戏室呢。笑泉还在邵阳日报做副刊编辑的时候,他就说,报社早就不收纸质稿件了。你寄来的纸质稿件也不会看,更不会发稿的。因为报社裁掉了打字员,没有人将你的纸质稿件输进电脑的。你如果用纸质稿件寄到报社,还指望发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是不可能的事。倒是一些大报有良心的编辑,会收一些纸质稿件。像邵阳的散文家刘志坚,还是坚持用笔写稿,投寄到羊城报去。晚报的编辑会将他的稿件输进电脑,发了出来。大报也没有打字员了。
不会很遥远了,人工智能会取代编辑,取代记者,取代律师,取代翻译,取代操盘手,取代操作工,取代驾驶员。现在我国的体育新闻报道,很多是由一个叫小明的机器人写的。小明已经写了五千多份新闻报道了。体育记者需要十几小时采访和写作发表的新闻,小明只要零点几秒就完成了。就在八月底,国家发布了关于优先发展人工智能,抢占未来高科技前沿阵地的文件,已经明确地提出了人工智能的发展规划,即日起就要实施从中小学到大学,设置人工智能课程,开发和培育人工智能人才。马云开设全国第一家无人商店之后,又首开第一家刷脸商店,手机正式下岗。今后你什么也不要带在身上,就带着你的一张老脸闯天下,凭着你的这张搬不走的脸,就可以刷脸一路绿灯,吃住玩行,通行天下。昨天,华为的麒麟970芯片,在德国的柏林发布。新发布的手机芯片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大,可里面装入55亿晶体管。高通的骁龙835最新的手机芯片才31亿个晶体管,苹果的最新处理器才35亿晶体管呢。华为新发布的处理器,竟然比这两家大牌手机商多出快一半的晶体管。据说970芯片中嵌入了人工神经网络,手机有这种芯片,就可以进行深度学习,机器像人一样可以学习之后,掌握一些技能。
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篇三
我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的,就好像是个瞎子,可是这一回我从镇上回来,从河边上走,一想到我很快就要见不到这一切了,我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就睁开啦!我望着顿河,望着河面上的水波,太阳一照,河水简直成了银的,明晃晃的,都不敢拿眼睛去看。我又转了转身,朝四下里一看,天啊,真是太美啦!可是以前我还没有注意到呢……”
有的时候一个有画面有人物的电影给人的代入感远不及一本好书的万分之一,我虽从未踏足俄罗斯,但即使我真的踏足俄罗斯,也未必对这片土地有如此深刻的体悟。静静的顿河是一本值得终生珍藏的书~
最近花了80多个小时读完俄罗斯史诗级巨著静静地顿河,现在终于理解读一万本书等于走一万里路是什么意思了,虽然我从未去过俄罗斯,但是我感觉我就站在河水湍急的顿河边,看着这里的人民在生活和战争间游走,他们的思想比我们更豁达粗旷,也更加真挚酣畅,他们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勇敢,他们比我更擅长接纳痛苦,也比我更擅长表达快乐~
里面的女性角色,无论是娜塔莉娅还是阿克西尼亚,或者坦丽亚都给我莫大的启蒙~三个女人从三个不同的角度诠释了什么是爱,娜塔莉娅为爱隐忍,她最后的最后实在无法原谅丈夫的不忠选择偷偷堕胎,但即使堕胎失败面临死亡她的脑海里依然是深爱的英俊的克里沙。阿克西尼亚,阿克西尼亚让我没有办法爱但是也没办法恨起来,某种意义上她就是我们口中人见人骂的小三,但是她对格里高利的爱,不亚于任何一个女人,她可以为格里高利放弃一切,这一切包括生活,包括名誉,甚至包括自尊,最后一次私奔时,她说,”格里沙,你看我就像一条小狗,你一吹口哨我就来啦,可是有什么办法,我是这么的爱你啊~”,我不是男人,无法想象男人心里听到这些作何感想,但是同作为女人,即使我真的爱了一个人,也不见得可以做到这一步,这种勇气已经凌驾于任何勇气之上,只能用爱界定了吧。坦丽亚~或许我一辈子也成为不了坦丽亚(也或许可以),但是坦丽亚是我最欣赏的女人,是我觉得一个完整的女人该有的模样,她美的就像一朵谁也无法忽视的玫瑰花,她不光有花的娇柔艳丽,还有刺儿保护自己,不光有刺保护自己,还有沁人心脾的花香主动吸引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坦然的接受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该笑的时候笑的比谁都要快乐,该伤心的时候哭的比谁都要心碎,该嫉妒的时候甚至也会教人恨不能揍她一顿,但是该强势的时候连男人也会忍不住为她叫好吧!坦丽亚最后以绝症自杀终结,即使是这样的结局我依然觉得漂亮,比娜塔莉娅要漂亮的多。
顿河的哥萨克们,我的生活里鲜少出现这样的男人~他们战场上骁勇善战,庄稼地里勤劳朴实,在战壕里他们心里甚至还在盘算是不是应该犁地,应该下种,他们也不愿打仗,但是一旦打起来也绝不会退缩。他们的生活方式瞬间缩短了我和战争的距离,让我觉得枪林弹雨,尸骨血污就在眼前,虽然这种感慨很不实用,但是当克里沙的妹妹在家人的坟上洒下麦粒吸引鸟儿为逝去的亲人唱歌时,真的恨透了战争,我由衷庆幸,这是一句很没用的感慨!
我最喜欢的并非小说对人物的刻画,对战争的描写,而是里面对顿河附近自然风光的细致勾勒,这些神奇的文字,让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就被瞬间拉到广阔奔腾的顿河边,看披满紫色晨烟的朝阳,看结满霜花的黑土地,看初春顿河开化巨大的冰块轰隆隆的被冲向下游,看草原上电闪雷鸣成群的牧马飞奔……
在我人生终结之前一定还有第二遍第三遍省……
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篇四
一提到最伟大的俄语文学作品,很多人首先会想到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到他们的代表作《战争与和平》和《卡拉马佐夫兄弟》。英国作家毛姆把《战争与和平》列为他心目中的世界十大名作之首,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则宣称,《卡拉马佐夫兄弟》才是最伟大的小说。毛姆主要是从文学创作角度来看的,而弗洛伊德之所以推崇《卡拉马佐夫兄弟》,是欣赏里面的弑父情结,认为揭示了普遍的、深度的人性。这两本书我都读过,然而读了《静静的顿河》之后,我以为最卓越的俄语文学作品,应该是后者。
现在,我们把这三部作品比较一下,说明《静静的顿河》为什么胜出?
从结构样式看,《战争与和平》与《静静的顿河》最为接近,都属于史诗巨著,都展示了宏大的历史场景,塑造了众多生动的艺术形象,那种对于历史横断面的全景式描绘,创造了不仅属于俄罗斯民族的巨幅生活画卷,也是关于人类生活场景的百科全书。
从结构处理和人物塑造上对比,肖洛霍夫和托尔斯泰各有胜负,托尔斯泰擅长处理复杂的人物关系,营造繁复而精密的艺术结构,从而使他的作品在结构上极其严整,这一点,肖洛霍夫似乎略有不及。从已经写成的作品的看,(尤其是前两卷设计的线索)《静静的顿河》在早期的结构处理上,似乎是想写四条线索:一是以葛里高利为中心的麦列霍夫家族,代表自耕农、中农阶层,二是以科什沃依为中心的贫雇农革命分子,三是以李斯特尼斯基父子为中心的地主阶层、保皇派,四是莫霍夫家族为代表的商人阶层。但是后来,后两条线索明显地中断了,李斯特尼斯基父子的结局只是在结尾部分,间接地有个交代,而莫霍夫逃走以后,就不知所踪了。再从全书的结构看,《静静的顿河》在结构处理上,不够严整,尤其是第二、第三卷的内容,松散、拖沓,插入了很多和主体情节不相干的内容,比如革命者本丘克和安娜的故事,而主人公葛里高利几乎被淹没地看不见了,直到第四部,才渐渐显露出来,使得结构的主体清晰、明确,首位连贯。所以,从艺术结构看,托尔斯泰高出一筹。
再从人物塑造的成就看,表面看,两个人的成就不相上下,主体人物都塑造的生动、鲜明,然而,仔细体会,我以为,肖洛霍夫要高出一筹。《战争与和平》也许是因为描写贵族的生活,所以,塑造的人物有明显的“做作”痕迹,这也许是因为贵族的生活和举止都符合伦理规范的缘故,温文尔雅,循规蹈矩,但是总是给人感觉缺乏更多的生气和活力。《静静的顿河》就不一样,塑造的人物极其生动、鲜明,不仅跃然纸上,甚至可以从书本里跳出来,有站到读者面前那种真切感。而几个主要人物的塑造,更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斧凿痕迹,热情艳丽的阿克西妮亚,贞洁贤淑的娜塔莉亚,放荡妖冶的达丽亚,脾气暴躁的潘苔莱,粗野顽固的彼得罗,狡猾又愚蠢的福明,等等,即使一个小人物,一个普通的哥萨克男人或者女人,都描写的非常生动,而且这种生动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美感、真实感,仿佛只是用精准的白描把原本真实的生活临摹下来一样,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更重要的,在这种真实之中,有一种高贵的“诚挚”,这恰是作品的根本魅力所在。因为任何艺术形象都要通过感染受众,才能使形象真正“活”起来,并成为经典。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创造了不朽的艺术形象的作品,最终都得以保留,因为时代可以更迭,故事也可以重复,但是独特的“人”的魅力不会因此而衰减,不同时代的人,都可以通过对艺术形象的解读,观照到自己的生活。《静静的顿河》比《战争与和平》更能深入人心,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显现出它的“诚挚”。
至于说《静静的顿河》和《卡拉马佐夫兄弟》相比较,显然,这是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静静的顿河》是最纯粹的文学,没有一句说教,甚至没有任何议论,它对人生的深刻把握和揭示都是通过情节进展的人物来展现的,自然而然,非常纯粹,任何一个读到结尾的人,都可以在这种漫长的叙述之后,领悟到那种勘比希腊悲剧一般的悲壮与沧桑感,似乎我们在“这个在太阳的寒光照耀下、光辉灿烂的大千世界”所经历、所感受的一切,一切的悲欢哀乐,都包含其中了。而《卡拉马佐夫兄弟》显然是“小众”作品了,它更像是一部用文学语言写成的哲学著作,尤其是“宗教大法官”那段,连篇累牍的说教,如同哲学分析。俄国人的哲学思想,大都体现在文学作品里,似乎俄国人不太擅长哲学叙述,这一点和德国人形成鲜明的对照:德国人的文学作品都充斥着浓重的哲学思辨,比如《浮士德》,比如卡夫卡。从这个意义上,《卡拉马佐夫兄弟》和《静静的顿河》这二者,没有可比性。
迄今为止,《静静的顿河》被译成92种语言,在全球上百个国家一版再版,发行量超过一亿册,20__年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肖洛霍夫年,以纪念这位倾倒众生的伟大作家。苏联解体之后,许多体制内的曾经的御用写手们的作品都销声匿迹了,而《静静的顿河》仍然二度登上俄语畅销书排行榜的榜首,实在不是偶然的。很多人反对肖洛霍夫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体制内作家,而且还是官方的作协主席。作为体制内的文化官僚,肖洛霍夫曾经支持苏联官方的文化高压政策,有为虎作伥的劣迹。不过,一个人的思想和所作所为总是复杂的,不能以他个人的功过掩盖其艺术成就,海德格尔始终是一个忠实的纳粹党徒,但不可否认,他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巨擘;同样的,不可否认肖洛霍夫巨大的艺术成就,毫无疑问,肖洛霍夫是继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俄语文学大师。以思想成就而论,肖洛霍夫要比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稍逊一筹,但是以才情而论,肖洛霍夫是更纯粹的文学家,《静静的顿河》无愧于俄语文学的颠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