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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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一
咏史·郁郁涧底松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茂盛葱翠的松树生长在山涧底,风中低垂摇摆着的小树生长在山顶上。
由于生长的地势高低不同,山顶径寸的小树,却能遮盖百尺之松。
世家子弟能登上高位获得权势,有才能的人却被埋没在下级官职中。
这种情况恰如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造成的,其所从来久矣。
汉代金日磾和张安世二家就是依靠了祖上的遗业,子孙七代做了高官。
冯唐难道还不算是个奇伟的人才吗?可就因为出身微寒,等到白头仍不被重用。
郁郁:严密浓绿的样子。涧:两山之间。涧底松:比喻才高位卑的寒士。
离离:下垂的样子。苗:初生的草木。山上苗:山上小树。
彼:指山上苗。径:直径。径寸:直径一寸。径寸茎:即一寸粗的茎。
荫:遮蔽。此:指涧底松。条:树枝,这里指树木。
胄:长子。世胄:世家子弟。蹑(niè聂):履、登。
下僚:下级官员,即属员。沉下僚:沉没于下级的官职。
“地势”两句是说这种情况恰如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造成的,其所从来久矣。
金:指汉金日磾(jin mi di),他家自汉武帝到汉平帝,七代为内侍。(见《汉书·金日传》)张:指汉张汤,他家自汉宣帝以后,有十余人为侍中、中常侍。《汉书·张汤传赞》云:“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贵宠,比于外戚。”七叶:七代。珥(ěr耳):插。珥汉貂:汉代侍中、中常侍的帽子上,皆插貂尾。这两句是说金张两家的子弟凭借祖先的世业,七代做汉朝的贵官。
冯公:指汉冯唐,他曾指责汉文帝不会用人,年老了还做中郎署长的小官。伟:奇。招:招见。不见招:不被进用。这两句是说冯唐难道不奇伟,年老了还不被重用。以上四句引证史实说明“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情况,是由来已久。
这首诗写在门阀制度下,有才能的人,因为出身寒微而受到压抑,不管有无才能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要位,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不平现象。“郁郁涧底松”四句,以比兴手法表现了当时人间的不平。以“涧底松”比喻出身寒微的士人,以“山上苗”比喻世家大族子弟。仅有一寸粗的山上树苗竟然遮盖了涧底百尺长的大树,从表面看来,写的是自然景象,实际上诗人借此隐喻人间的不平,包含了特定的社会内容。形象鲜明,表现含蓄。中国古典诗歌常以松喻人,在此诗之前,如刘桢的《赠从弟》;在此诗之后,如吴均的《赠王桂阳》,皆以松喻人的高尚品格,其内涵是十分丰富的。
“世胄蹑高位”四句,写当时的世家大族子弟占据高官之位,而出身寒微的士人却沉没在低下的官职上。这种现象就好像“涧底松”和“山上苗”一样,是地势使他们如此,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此,诗歌由隐至显,比较明朗。这里,以形象的语言,有力地揭露了门阀制度所造成的不合理现象。从历史上看,门阀制度在东汉末年已经有所发展,至曹魏推行“九品中正制”,对门阀统治起了巩固作用。西晋时期,由于“九品中正制”的继续实行,门阀统治有了进一步的加强,其弊病也日益明显。段灼说:“今台阁选举,涂塞耳目;九品访人,唯问中正,故据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孙,即当涂之昆弟也,二者苟然,则荜门蓬户之俊,安得不有陆沉者哉!”当时朝廷用人,只据中正品第,结果,上品皆显贵之子弟,寒门贫士仕途堵塞。刘毅的有名的《八损疏》则严厉地谴责中正不公:“今之中正不精才实,务依党利;不均称尺,务随爱憎。所欲与者,获虚以成誉,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强弱,是非由爱憎。随世兴衰,不顾才实,衰则削下,兴则扶上,一人之身,旬日异状,或以货赂自通,或以计协登进,附托者必达,守道者困悴,无报于身,必见割夺;有私于己,必得其欲。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暨时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时,实为乱源,损政之道一也。”这些言论都反映了当时用人方面的腐败现象。左思此诗从自身的遭遇出发,对时弊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
“金张藉旧业”四句,紧承“由来非一朝”。内容由一般而至个别、更为具体。金,指金日磾家族。据《汉书·金日磾传》载,汉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七代,金家都有内侍。张,指张汤家族。据《汉书·张汤传》载,自汉宣帝、元帝以来,张家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余人。“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张氏,亲近宠贵,比于外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冯公,即冯唐。他是汉文帝时人,很有才能,可是年老而只做到中郎署长这样的小官。这里以对比的方法,表现“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具体内容。并且,紧扣《咏史》这一诗题。何焯早就点破,左思《咏史》,实际上是咏怀。诗人只是借历史以抒发自己的怀抱,对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进行无情地揭露和抨击而已。
这首诗哪里只是“金张藉旧业”四句用对比手法,通首皆用对比,所以表现得十分鲜明生动。加上内容由隐至显,一层比一层具体,具有良好的艺术效果。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二
两汉本继绍,新室如赘疣。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
《咏史》是女诗人李清照写的一首五言绝句。诗的前两句写东、西两汉和王莽建立的新朝。后两句写不愿意投降司马氏的嵇康,慨然赴死及嵇康对依附司马氏的朋友山涛的痛责。
这首诗的东、西两汉暗讽李清照所处时代的北、南两宋,借新朝来指贬伪齐、伪楚政权。同时又借嵇康之口,用山涛来影射那些不思报国,却贪恋权位的朝庭主和派。
西汉和东汉本来就是承接关系,中间却多出来个新朝,就像是人身上长了个无用的肉瘤一样。所以才有嵇康这样唱着广陵散慷慨赴死的英雄,他在临时前写文章批责那些不遵守法纪纲常的人。
①继绍:承传。
②新室:西汉末年,王莽建立的新朝。
③赘[zhuì]疣[yóu]:赘:多余。疣:肉瘤。形容累赘无用之物。
④嵇[jī]中散:三国时魏人嵇康在临死前所弹奏的曲子。稽康,宇叔夜,三国时期魏国谯郡铚县(今安徽省濉溪县临涣镇)人,拜中散大夫不就,人称稽中散。嵇康丰姿俊逸,放达不羁,与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威、王戎合称“竹林七贤”。有《嵇康集》传世。
⑤至死薄殷周:嵇康的朋友山涛任吏部郎迁散骑常侍后,向司马氏推举嵇康担任他的旧职。嵇康身为曹魏宗室,不齿山涛依附于司马氏的行为,于是遂与之绝交,并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其中有言:每非汤武而薄周孔。薄:鄙薄,瞧不起。殷周,指殷汤王和周武王,二人分别建立了商朝和周朝。
李清照生活在北宋与南宋的交替时期,当时的南宋朝庭充斥着投降主义思想,很多达官贵人不思收复失地,为国出力。他们贪图安逸、偏安一隅。国家的更替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为官的地方,他们毫无廉耻的接着当他们的官,享受荣华富贵,对国家的兴亡混不在意。
这首诗用“借古讽今”的写法,把南宋继承北宋,比作东汉继承西汉,把在金人统治者扶持下出现的伪楚、伪齐傀儡政权比作王莽的新室。并且表示,只有东汉继继承的西汉,南宋继承北宋才是正统政权,而对于一切傀儡政权坚决不予承认。对于反对司马氏篡魏的嵇康,给予热情的赞颂。这些都表现了作者的爱国主义感情。
善于用典一向是李清照的特点,在这首诗里,李清照用王莽的新朝比喻当时的伪齐、伪楚政权。用嵇康与山涛绝交之事来贬低那些苟且偷生之辈。读起来有丈夫之气,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三
咏史八首·其六
魏晋:左思
荆轲饮燕市,酒酣气益震。
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
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
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荆轲饮燕市,酒酣气益震。
荆轲在燕国的都市里饮酒,酒性正浓,气概则更为不凡。
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
高渐离击筑,荆轲高歌相和,甚至激动得流下眼泪,旁若无人。
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
虽然没有像壮士那样取得成功,但与世俗的人们比较明显不同。
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
荆轲高视不凡,四海尚且觉得小,那些豪门势族难道还值得一提吗?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高贵的人虽然自以为贵,我看他却像尘埃。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卑贱的人虽然自以为贱,我看他重如千钧。
荆轲饮燕市,酒酣(hān)气益震。
荆轲:战国齐人,好读书击剑,为燕太子丹刺秦王,失败被杀。燕市:燕国的都市。酒酣:酒喝得痛快,兴致正浓。震:威。
哀歌和渐离,谓若傍(bàng)无人。
渐离:高渐离,燕人,善击筑。谓:以为。据《史记·刺客列传》记载,荆轲在燕国时,和燕国的狗屠及会击筑的高渐离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在市中喝酒,酒喝得痛快时,高渐离击筑,荆轲哀歌相和,已而二人对泣,旁若无人。
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
无壮士节:指刺秦王未成功。节,操守。与世殊伦:与社会上一般人不同。伦,辈。
高眄(miǎn)邈(miǎo)四海,豪右何足陈。
邈:小。四海:犹天下。豪右:世家大族。古时以右为上,所以称世家大族为右族。陈:陈述。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贵者:指豪右。自贵:自以为贵。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贱者,指荆轲。自贱:自以为贱。钧:量名,三十斤为一钧。这四句是说贵者像尘埃一样轻,贱者像千钧一样重。
本首诗是组诗中的第六首。《咏史八首》写于左思早年,具体写作时间难以断定。仅从诗提供的情况看,大体可以说写在左思入洛阳不久,晋灭吴之前。诗中写到左思在洛阳的生活以及这种生活所形成的特有感情。左思是因为他的妹妹左棻被选入宫而举家来到洛阳的。晋武帝泰始元年(公元273年),晋武帝选中级以上文武官员家的处女入宫,次年又选下级文武官员及普通士族家的处女五千人入宫。左思的父亲为殿中侍御史。左思入洛阳的时间,大体可以断定在泰始元年(公元273年)以后。左思来到洛阳,主要是想展示自己的满腹经纶,以期取得仕途上的畅达,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思想铺平道路,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左思从谋求仕途所遭遇的种种坎坷、艰难,了解到晋朝的政治腐败,并反映在《咏史八首》诗中。这些诗也不能说是左思居洛阳很久才写成的`。诗中有“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其一)句。晋灭东吴,是在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年),《咏史八首》作于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以前。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四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在汉代的史籍记载中,
笨拙的计策是和亲联姻。
打江山开创国家要依靠英明的君主,
而保卫国家的安危就托附女人了。
怎么能指望女人的美貌,
就以为可以让西北的匈奴稳定停战。
长眠地下的列祖列宗告诉我,
谁能成为辅助君王的人。
中唐诗人戎昱这首《咏史》,题又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和戎讽”条。据说,唐宪宗召集大臣廷议边塞政策,大臣们多持和亲之论。于是唐宪宗背诵了戎昱这首《咏史》,并说:“此人若在,便与朗州刺史。”还笑着说:“魏绛(春秋时晋国大夫,力主和戎)之功,何其懦也!”大臣们领会圣意,就不再提和亲了。这则轶闻美谈,足以说明这首诗的流传,主要由于它的议论尖锐,讽刺辛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政治讽刺诗。唐代从安史乱后。朝政紊乱,国力削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使边境各族人民备罹祸害。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这首讽喻诗,写得激愤痛切,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在中唐,咏汉讽唐这类以古讽今手法已属习见,点明“汉家”,等于直斥唐朝。所以首联是开门见山,直截说和亲乃是有唐历史上最为拙劣的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托付给妇女。三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将女色乞取国家的安全。诗人愤激地用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和可耻,暴露无遗。末联以斩钉截铁的严峻态度责问:是谁制订执行这种政策?这种人难道算得辅佐皇帝的忠臣吗?诗人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为严峻深广,更加发人思索。此诗无情揭露和亲政策,愤激指责朝廷执政,而主旨却在讽谕皇帝作出英明决策和任用贤臣。从这个角度看,这首诗虽然尖锐辛辣,仍不免稍用曲笔,为皇帝留点面子。
对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是非得失要作具体分析,诗人极力反对的是以屈辱的和亲条件以图苟安于一时。由于“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一联,击中了时政的要害,遂成为时人传诵的名句。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五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
像须贾这样的小人尚且有赠送绨袍的举动,可见范雎的世寒是多么惹人同情。
现在的人不了解像范雎这样的天下治世贤才,只把他当成凡夫俗子看待。
尚有:尚且还有。绨(tì)袍:用粗丝绸做成的长袍。
怜:同情。范叔:范雎,字叔。战国杰期的范雎。由于须贾告状,他被毒打得几乎死去,后来逃到秦国当了宰相。须贾来秦,他特意以世穷的面貌去相见,须贾送绨袍给他御寒,他感到须贾还有故人之情,就宽恕须贾。《史记·范睢蔡泽列传》。
天下士:天下豪杰之士。
犹作:还当作。布衣:指普通老百姓。
《咏史》是诗人高适创作于盛唐。这首诗是写于未入仕途之时,具体创作时间不详。因他自以为是“天下士”,却只得到个“封丘尉”,于是通过写古人赠绨袍的故事来比喻现在,表达了对有才华的贫寒人士得不到同情、重视的悲愤情绪。此篇虽题为“咏史”,实则是诗人借咏史来发泄自己的愤懑。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六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汉朝的史书上,记载着和亲的拙劣计策。
国家的安定要靠贤明的君主,怎能够依靠妇人。
不要希望用美好的容颜,去止息胡人的干戈。
地下埋着千年的忠骨,其中有谁真正堪称辅佐之臣呢。
1、咏史:一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云溪友议》
2、汉家:汉朝。青史:即史册。古人在青竹简上纪事,后世就称史册为青史。
3、计拙:计谋拙劣。和亲:指中国历史上古代皇帝用皇族女子与其他民族统治者结亲的办法来谋求两族和好亲善,避免遭受侵扰的政策。
4、社稷:本指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土神、谷神的庙宇,后来用做国家政权的象征。
5、安危:偏义复词,指安全稳定。
6、玉貌:美好的容貌,这里代指和亲的女子。
7、拟:意欲;打算。静胡尘:指消除边境少数民族的侵扰。胡:汉唐时期,汉族称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即为“胡人”。尘:指烟尘,代战争。
8、千年骨:指汉朝臣子的枯骨。西汉至作者所生活的唐德宗时代约千年,故称。
9、辅佐:辅助。
唐代从安史之乱后,朝政紊乱,国力消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肃宗李亨、代宗李豫、德宗李适都曾经采用“和亲”的政策),但结果却是侵扰愈多,使边境各族人民饱受痛苦。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便创作了此诗讽刺朝廷。
中唐诗人戎昱这首《咏史》,题又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和戎讽”条。据说,唐宪宗召集大臣廷议边塞政策,大臣们多持和亲之论。于是唐宪宗背诵了戎昱这首《咏史》,并说:“此人若在,便与朗州刺史。”还笑着说:“魏绛(春秋时晋国大夫,力主和戎)之功,何其懦也!”大臣们领会圣意,就不再提和亲了。这则轶闻美谈,足以说明这首诗的流传,主要由于它的议论尖锐,讽刺辛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政治讽刺诗。唐代从安史乱后。朝政紊乱,国力削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使边境各族人民备罹祸害。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这首讽喻诗,写得激愤痛切,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在中唐,咏汉讽唐这类以古讽今手法已属习见,点明“汉家”,等于直斥唐朝。所以首联是开门见山,直截说和亲乃是有唐历史上最为拙劣的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托付给妇女。三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将女色乞取国家的安全。诗人愤激地用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和可耻,暴露无遗。末联以斩钉截铁的严峻态度责问:是谁制订执行这种政策?这种人难道算得辅佐皇帝的忠臣吗?诗人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为严峻深广,更加发人思索。此诗无情揭露和亲政策,愤激指责朝廷执政,而主旨却在讽谕皇帝作出英明决策和任用贤臣。从这个角度看,这首诗虽然尖锐辛辣,仍不免稍用曲笔,为皇帝留点面子。
对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是非得失要作具体分析,诗人极力反对的是以屈辱的和亲条件以图苟安于一时。由于“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一联,击中了时政的要害,遂成为时人传诵的名句。
首联开门见山,直抒历史。翻开汉王朝的历史,里面记载着很多的和亲与通婚之事。如汉武帝刘彻将细君嫁到乌孙王国,汉元帝刘奭把王昭君嫁给匈奴单于等。这种和亲或通婚政策并没能阻止大汉王朝的衰败,挽救它江河日下的颓势。由此可见,这种计策是极其短见和拙劣的。这里其实是以汉喻唐。他在这里回顾了历史上某些“和亲”政策的教训,对它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表明了对执行这种政策的鲜明态度。
颔联单刀直入,诗人在这里直白地表露了自己的观点,国家的稳定在于君主的圣明,大臣的贤能,而将一个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和亲或通婚的女子身上,那是靠不住的,也是极其危险的。实施这种和亲政策,正暴露了君王的昏庸、将相的无能。诗人洞察和亲政策的虚弱,表现出了识见的高远和对时局的忧虑。
颈联鞭辟入里,揭露实质。目睹当时的社会事实,诗人痛心疾首,诗人对唐王朝采取这种屈辱的和亲、通婚政策,意欲求得天下太平的做法,很是不满,于是在此直接大胆地给它敲响了警钟,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可耻和屈膝投降本质揭露无遗。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诗人在这里实际上是讽刺了唐王朝所谓的国家重臣的庸懦无能,感叹当今朝廷缺少真正得力的大臣来维护江山社稷。最后两句作者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宏大深广。
这首诗,诗人反对以屈辱为条件去暂时求得国家安宁的和亲政策,无疑是正确,有见地的,体现了崇高的民族尊严和爱国思想。当然,至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得失,要具体分析,如汉元帝以宫女王昭君远嫁南匈奴,对促进民族和睦,边境安宁,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能一概予以否定。作者多次参加边庭幕府的征讨活动,对国家民族命运非常关切,坚决主张抗击外族侵扰。
这首诗运用借古讽今的手法,以汉朝故事来讥斥唐代君王同样的做法,诗意显露,态度鲜明,起到了很好的讽谏作用。语言朴素凝练,通俗易懂,感情激昂痛切,真实动人。由于感情上愤懑激越,所以这首诗的缺点也就在于过度直露,缺少含蓄之美。
戎昱(约744年一800年),荆南(荆州区)人。年轻时考进士落榜,于是纵情游览天下名城。他飘落导域,十分怀念家乡,曾作《长安秋夕》诗:“昨霄西窗梦,梦入荆南道。远客归去来,在家贫亦好。”又有《云梦故城秋望》:“梦渚鸿声晚,荆门树色秋。片云凝不散,遥挂望乡愁。”以寄托对家乡的思念。
广德元年(763年),颜真卿将节度荆南,邀戎昱为幕宾,后因事未成行。大历三年(768年)杜甫到荆州,戎昱与他在诸宫会见,结为挚友。
戎昱的诗歌创作,对社会矛盾有相当深刻反映。《塞下曲》6首、《苦哉行》5首、《入剑门》等都是情感真挚,充满现实主义的作品。他的诗歌反映了同情人民,忧虑国事的思想感情,传为千古名篇。《苦辛行》、《咏史》、《塞上曲》抨击玩弄权术的贵族和苟且偷安的朝臣,产生了重大影响。他的艺术风格以沉郁为主,兼有雄放、哀婉、清新的特色。《唐音葵签》卷三十六称赞:“戎昱之于杜甫,尤其著者。”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七
咏史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
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
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
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
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
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
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
君平独寂寞,身世两相弃。
五大都市,自夸财富雄厚,三川一带,热衷于名利追逐。
有钱的富豪,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明经的士人,能够得到高官厚禄。
京城里,大路四通八达,高耸韵屋脊,像鱼鳞一样密布。
做官的,华美的帽缨随风飘动,闲游的,骑着快马在城中漫步。
凌晨时分,天上依旧繁星闪烁,官宦们的车驾,已如风云般涌入。
宾客与仆从,随之纷至沓来,黑乎乎的土地上映照着鞍马的光芒闪闪。
寒来暑往,似乎只是一瞬,百花纷纷争艳,只趁春光明媚之时。
唯独严君平,甘于寂寞不慕荣利,俗世不用他,他也不求入仕。
五都:西汉时以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为五都。
矜:自夸。
三川:秦郡名,治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县西南),其地有河、洛、伊三水,所以称三川。
养声利:追求名利。
不市死:不死于市中。
衢:大道。
飞甍:高耸的屋脊。
鳞次:像鱼鳞一样密布。
彯:长带摆动的样子。
竦:执。
轻辔:是指善跑的马。辔,辔头,御马索。
轩盖:带篷盖的车,达官贵人所乘。
云至:云涌而来,极言其多。
宾御:宾客和侍者。
飒沓:众多的样子。
一时:一时间,刹时。
君平:汉代蜀人严遵,字君平。他在成都以占卜为生,每日得百钱则闭门下帘读《老子》,一生不求仕进。
这首诗作于太始二年(466年),宋孝武帝刘骏死后,世人矜财货、重名利,与坚守寂寞、与世相弃的君平形成强烈的对比,益发显示了世风的奢华、腐朽。作者为了表达对于官僚贵族的强烈憎恶,以及自身对耿直高洁品格的坚守,于是创作了这首诗。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诗人起笔便尖锐地指出,五都的人以财产雄厚而自尊自大,三川的人好追逐名利。诗人谴责的,不仅仅是五都和三川的人,他谴责的还有高门世族和达官贵人。接下来,这种谴责进一步深入:“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在门阀制度盛行的时代,无疑给他造成沉重的压抑之感。使得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因而内心充满了孤独与苦闷。
下面八句,对于靠明经而出仕、怀巨金而来游的仕子游客的生活,进行了细致的描写:“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大意是:京城里大路四通八达,高屋似鱼鳞一般密布。做官的帽子上摆动着华美的长缨,游者骑着快马来到京城。在明星未稀的清早,官宦们的车子已云涌而至,色彩斑斓,光照大地。诗人抓住这些具有典型性质的场面,用夸张铺陈的手法,极尽渲染描绘之能事,显示了京城的繁华奢靡和游乐之风的盛行。
紧接着,诗的笔锋一转:“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寒暑的变化快,因此,如今的繁华兴盛、春光明媚也只是暂时的,散热曲折地透露出寄希望于未来的心绪。
“君平独寂寞,身世两相弃。”唯有严君平不慕荣利,弃绝世俗,甘于寂寞。世不用他,他亦不去求仕进。在成都卖卜为生,每日得百钱则闭门下帘读《老子》,一生不求功名。诗人赞扬贫贱不移的严君平,又不乏自身的身世感慨,借此表达了对仕途不介于心的高旷胸怀和豁达的精神。
这首诗在艺术上是高明的。首先,诗的语言华美而生动。诗中运用“飞甍”、“华缨”、“轻辔”等偏正词组形容达官贵人们的房屋、服饰、马匹,形象鲜明地显露出它们的奢华,用“鳞次”来描绘高屋密布,用“云至”来形容官宦们的车子纷纷而来,其多如云。准确的语言、生动的比喻,使诗句显示出华贵的色彩,将统治阶级醉死梦生的生活暴露无遗。
其次,构思超越凡俗,详略描写恰到好处。诗的大部分极力铺叙渲染京城的豪华与奢侈,只用最后二句写君平的生活,便足以衬托出君平的的寂寞。矜财逐利和安贫乐道的鲜明对照,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八
自古无殉死,达人共所知。
秦穆杀三良,惜哉空尔为。
结发事明君,受恩良不訾。
临殁要之死,焉得不相随?
妻子当门泣,兄弟哭路垂。
临穴呼苍天,涕下如绠縻。
人生各有志,终不为此移。
同知埋身剧,心亦有所施。
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规。
黄鸟作悲诗,至今声不亏。
此诗是王粲咏怀子车三兄弟的诗作。
诗的开篇,便明确指出:自古以来所有有识之士都是鄙弃殉葬制度的,秦穆公以三良为自己殉死只给后人带来了无穷的遗憾。王粲不写“三良殉秦穆”,而写“秦穆杀三良”,强调了个“杀”字。杀了之后,于自己无益,于人有害,于事无补,指落得个“空尔为”!接下来,作者通过两相对照的描写,一方面是死者知恩报主,视死如归的坦荡胸怀,另一方面是死者家属呼天抢地的悲哀场面。忠心事主,本应受到君主的恩赐,可事实上得到的是灭顶之灾。
王粲的这首诗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是热烈地赞扬子车三兄弟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高尚气概。作者指出子车兄弟有自己的明确志向:“人生各有志”,不论处境如何,总要坚持自己的追求:“心亦有所施”。那么他们的志向与追求是什么呢?就是忠君报主。所以作者热烈地赞美他们“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规”!这种描写和刻画凸显了三良的形象,使历史人物形象的塑造与诗人主观情志的表达产生了良性互动,诗人的情感也因此更为丰富和复杂,诗中的诗性成分得到了加强,可以说是咏史诗发展史上一个比较大的进步。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九
咏史八首·其四
魏晋:左思
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
冠盖荫四术,朱轮竟长衢。
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
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
寂寂杨子宅,门无卿相舆。
寥寥空宇中,所讲在玄虚。
言论准宣尼,辞赋拟相如。
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
京城内王侯的住宅富丽堂皇,达官显贵的冠服车盖充满道路。
冠盖荫四术,朱轮竟长衢。
朱色的车轮在长街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
从早到晚,不是在金、张家,就是在许、史家。
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
这些贵族高官之家不是这家“击钟罄”,就是那家“吹笙竽”。
寂寂杨子宅,门无卿相舆。
寂静的扬雄家,门前没有一辆卿相的车。
寥寥空宇中,所讲在玄虚。
扬雄在幽静空廓的屋子里写《太玄经》,阐述玄远虚无的道理。
言论准宣尼,辞赋拟相如。
他模仿《论语》作《法言》,拟司马相如赋写作《长杨》《甘泉》等赋。
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在以后漫长的历史上,扬雄的名字闻名于四面八方。
济济京城内,赫(hè)赫王侯居。
济济:形容人多。赫赫:显赫。
冠盖荫四术,朱轮竟长衢(qú)。
冠盖:官员穿戴的服饰和乘坐的车辆,常借指官吏。荫:遮蔽。四术:四通八达的道路。朱轮:红色车轮。汉代列侯二千石可乘朱轮的车子。竟:整个。长衢:长街。
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
金张:指金日磾和张汤家族。许史:许指汉宣帝许皇后的父亲,史指汉宣帝祖母史良娣的娘家。
南邻击钟磬(qìng),北里吹笙竽。
寂寂杨子宅,门无卿相舆(yú)。
寂寂:寂静。扬子:指扬雄。扬雄是西汉末年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历史学家、语言文学家,是《三字经》中的五子之一。卿相:古代高级官名。舆:车。
寥(liáo)寥空宇中,所讲在玄虚。
寥寥:稀少。玄虚:玄妙而不可捉摸。扬雄仿周易作《太玄经》十卷;仿《论语》作《法言》十三卷;拟司马相如《子虚赋》等而作赋。作者取“玄虚”二字涵盖了他讲学的内容。
言论准宣尼,辞赋拟(nǐ)相如。
准:水准。宣尼:指孔子(汉宣帝追谥孔子为褒城宣尼公)。
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悠悠:长久、遥远。擅:超过。八区:八方,天下。
本首诗是组诗中的第四首。《咏史八首》写于左思早年,具体写作时间难以断定。仅从诗提供的情况看,大体可以说写在左思入洛阳不久,晋灭吴之前。诗中写到左思在洛阳的生活以及这种生活所形成的特有感情。左思是因为他的妹妹左棻被选入宫而举家来到洛阳的。晋武帝泰始元年(公元273年),晋武帝选中级以上文武官员家的处女入宫,次年又选下级文武官员及普通士族家的处女五千人入宫。左思的父亲为殿中侍御史。左思入洛阳的时间,大体可以断定在泰始元年(公元273年)以后。左思来到洛阳,主要是想展示自己的满腹经纶,以期取得仕途上的畅达,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思想铺平道路,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左思从谋求仕途所遭遇的种种坎坷、艰难,了解到晋朝的政治腐败,并反映在《咏史八首》诗中。这些诗也不能说是左思居洛阳很久才写成的。诗中有“长啸激清风,志若无东吴”(其一)句。晋灭东吴,是在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咏史八首》作于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以前。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十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汉朝的史书上,记载着和亲的拙劣计策。
国家的安定要靠贤明的君主,怎能够依靠妇人。
不要希望用美好的容颜,去止息胡人的干戈。
地下埋着千年的忠骨,其中有谁真正堪称辅佐之臣呢。
咏史:一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云溪友议》
汉家:汉朝。青史:即史册。古人在青竹简上纪事,后世就称史册为青史。
计拙:计谋拙劣。和亲:指中国历史上古代皇帝用皇族女子与其他民族统治者结亲的办法来谋求两族和好亲善,避免遭受侵扰的政策。
社稷:本指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土神、谷神的庙宇,后来用做国家政权的象征。
安危:偏义复词,指安全稳定。
玉貌:美好的容貌,这里代指和亲的女子。
拟:意欲;打算。静胡尘:指消除边境少数民族的侵扰。胡:汉唐时期,汉族称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即为“胡人”。尘:指烟尘,代战争。
千年骨:指汉朝臣子的枯骨。西汉至作者所生活的唐德宗时代约千年,故称。
辅佐:辅助。
中唐诗人戎昱这首《咏史》,题又作《和蕃》,最早见于晚唐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和戎讽”条。据说,唐宪宗召集大臣廷议边塞政策,大臣们多持和亲之论。于是唐宪宗背诵了戎昱这首《咏史》,并说:“此人若在,便与朗州刺史。”还笑着说:“魏绛(春秋时晋国大夫,力主和戎)之功,何其懦也!”大臣们领会圣意,就不再提和亲了。这则轶闻美谈,足以说明这首诗的流传,主要由于它的议论尖锐,讽刺辛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政治讽刺诗。唐代从安史乱后。朝政紊乱,国力削弱,藩镇割据,边患十分严重,而朝廷一味求和,使边境各族人民备罹祸害。所以诗人对朝廷执行屈辱的和亲政策,视为国耻,痛心疾首。这首讽喻诗,写得激愤痛切,直截了当,一针见血。
在中唐,咏汉讽唐这类以古讽今手法已属习见,点明“汉家”,等于直斥唐朝。所以首联是开门见山,直截说和亲乃是有唐历史上最为拙劣的政策。实际上是把国家的安危托付给妇女。三联更鞭辟入里,透彻揭露和亲的实质就是妄图将女色乞取国家的安全。诗人愤激地用一个“岂”字,把和亲的荒谬和可耻,暴露无遗。末联以斩钉截铁的严峻态度责问:是谁制订执行这种政策?这种人难道算得辅佐皇帝的忠臣吗?诗人以历史的名义提出责问,使诗意更为严峻深广,更加发人思索。此诗无情揭露和亲政策,愤激指责朝廷执政,而主旨却在讽谕皇帝作出英明决策和任用贤臣。从这个角度看,这首诗虽然尖锐辛辣,仍不免稍用曲笔,为皇帝留点面子。
对于历史上和亲政策的是非得失要作具体分析,诗人极力反对的是以屈辱的和亲条件以图苟安于一时。由于“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一联,击中了时政的要害,遂成为时人传诵的名句。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十一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
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
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纵览历史,凡是贤明的国家,成功源于勤俭,衰败起于奢华。
为什么非里琥珀才能作枕头,为什么镶有珍珠才是好坐车?
想里远行,却没遇见千里马,力单势孤,难以拔动蜀山的猛蛇。
有几人曾经亲耳听过舜帝的《南风歌》?天长地久,只有在苍梧对着华盖哭泣份儿。
真珠:即珍珠。
青海马:龙马,以喻贤臣。
蜀山蛇:此以喻宦官佞臣。
南薰曲:当年舜唱的《南风歌》,一唱而天下太平。
苍梧:传为舜埋葬之地。
翠华:皇帝仪仗。
李商隐以其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艺术上的创新精神,创作了占他全部诗篇七分之一强的史诗,它们扩展了传统咏史诗的涵义,丰富了咏史诗的题材,探索了咏史诗新的手法,将其独特的思想性艺术性臻于和谐统—,在咏史诗的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他的咏史诗不仅咏古况今,充分反映了他进步的历史观,而且借古讽今,含蓄地表达了他的现实主义倾向。同时还借题寄慨,委婉地抒发了他怀才不遇的苦闷。相对于一般诗人对时政的深沉感慨,李商隐的诗作扩大了咏史诗的表现容量。
这首诗的第一句是说,回顾以往的朝代,勤俭能使国家昌盛而奢侈腐败会使国家灭亡,提出了一切政权成败的关键。
第二句是两个典故,第一个是琥珀枕,南朝一个皇帝在四处征战的时候得到一个非常名贵的琥珀枕,但他将琥珀枕捣碎了给战士敷。第二个是齐桓公,当年齐桓公和另一个君主相遇,那个君主有很多车,每一俩车都有一颗非常大的珍珠,那个君主为此非常自豪视之为奇珍,但齐桓公说他有人才,那才是他的宝物。这一联是说明人才的重要性。
第三句也是两个典故。青海马是指能担当军国大事的人才,蜀山蛇指亡国的祸胎(当年蜀国因为五壮士拔蛇而蜀路开,导致了蜀国灭亡),这两句话其实有种国家灭亡也隐隐有天意的意思。义山其实很矛盾,他虽然知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但当时是唐文宗很有雄心壮志的,可惜被家奴所制,抑郁而亡,所以义山也无法解释为何国家会走向衰败,所以他只能将其解释为天意。
最后一句的南薰曲是当年舜唱的《南风歌》,一唱而天下太平,几人曾预南薰曲的意思就是没人再听到舜的《南风歌》了,意思便是天下将打乱。苍梧是舜埋葬的地方,翠华是皇帝仪仗中顶上的华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国家如此衰败,不复当年尧舜之风了。
这首诗,诗人根据历史兴亡的史实,概括为“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这些明确的以古鉴今的态度,包含着深刻的用意,比前人的认识更自觉完整。在兴亡系于何人的问题上,尽管李商隐受时代的局限,还只能将理乱的命脉系于帝王,但在他的诗中,大都是指责他们败乱国家的。因此这种揭露更有进步意义。
咏史其二原文及翻译注音篇十二
咏史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咏史》是清代文学家龚自珍所作的一首七言律诗。前两联愤怒地揭穿当时身居高位,凭借权势的人物尽是些盐商、“狎客”、酒色“才人”。他们彼此勾结,狼狈为奸,又以个人恩怨而互相排挤。颈联写一些有识之士却慑于反动统治者的文化专制,无所作为,但求个人安全逸乐而虚度年华。尾联借汉时田横殉难的历史典故反讽士人无节,紧扣题目。诗中借古讽今,深刻揭露了统治集团上层人物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丑态,鞭挞了文士阶层胆小怕事、埋头著书、只求一饱的庸俗状况,并借田横抗汉之事暗示士大夫不要醉心于功名利禄、对统治者抱过高的幻想。全诗境界开阔,对仗工整,寓理精辟,造语凝练、厚重,读来有骨力铮铮之感。
在那繁华绮丽的江南富庶之地,无限的恩宠和肆意报怨齐集于名流士林。
权贵、幕僚把持着全部大权,内宫佞臣窃据了朝廷要津。
书生离席畏惧文字狱,著作只为谋食保安宁。
田横壮士今在何处?难道都已封官拜爵、归顺大汉朝廷?
①金粉:古代妇女化妆用的铅粉。这里指景象繁华。十五州:泛指长江下游地区。
②“万重”句:指“名流”在声色和名利场中彼此猜忌争夺,恩怨重重。恩怨:指情侣夫妻间的恩爱悲怨之情。属(zhǔ):表结交。名流:知名之士。这里指当时社会上沽名钓誉的头面人物。
③“牢盆”两句:意谓在盐商家帮闲的清客和那些轻薄文人得操胜算,全很得意。牢盆:古代煮盐器具。这里借指盐商。狎(xiá)客:权贵豪富豢养的亲近的清客。团扇:圆扇,古代宫妃、歌妓常手执白绢团扇。才人:宫中女官。《宋书·后妃传》:“晋置才人,爵视千石以下。”“团扇才人”是对轻薄文人的贬称。踞上游:指占居高位。
④避席:古人席地而坐,为表示恭敬或畏惧离席而起。文字狱:指清统治者迫害知识分子的一种冤狱,故意在作者诗文中摘取字句,罗织成罪。康熙、雍正、乾隆几代文字狱尤为厉害。
⑤为稻粱谋:为生活打算。杜甫《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君看随阳雁,各为稻粱谋。”原指鸟类寻觅食物,转指人们为衣食奔走。
⑥“田横”两句:借用田横门客的故事讽刺清统治者惯于欺骗,指出当时有些士大夫趋炎附势,没有骨气,实无益处。田横在秦末自立为齐王。刘邦统一中国后,田横带领五百多人逃入海岛。刘邦招降说:“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不来,且举兵加诛焉。”田横来到离洛阳三十里处,终于觉悟到向刘邦称臣为耻,自刎而死。岛上五百人听到田横已死,也都自杀(见《史记·田儋列传》)。列侯:爵位名。汉制,王子封侯,称诸侯;异姓功臣受封,称列侯。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道光五年(1825年)十二月,作者客居昆山时所作。作者当时因母丧离官后寓居昆山,目睹东南富庶地区,坏人当道,政治黑暗,而不少知识分子在清廷高压政策的钳制和恐怖下,又养成了苟安自保的风习;所谓“名流”,不是流连声色,便热衷于勾心斗角,争名逐利。作者在诗中对此表达了他的愤慨和讽刺。
文学赏析:
题为《咏史》,实则伤时,感慨当时江南名士慑服于清王朝的残酷统治、庸俗苟安之状。他们或依附权门,窃踞要职,或明哲保身,埋头著书。结句才接触史事,以田横抗汉的故事,揭穿清王朝以名利诱骗知识分子的用心。借古讽今,含意深邃,深刻而又辛辣地把对“名流”的揭露提高到对清王朝统治的批判上,鞭挞了当时整个现实社会的腐朽没落。
首联写在繁华的东南地区,那些依附权贵、沽名钓誉的所谓“名流”,都是从个人利害出发互相勾结和倾轧,造成了无穷无尽的恩怨,把这个地区搞得乌烟瘴气。作者客居昆山,俯仰东南士风,感慨颇多,所以在诗中着重讽刺了江南一带“社会名流”争名逐利的卑劣品行以及官场为小人所把持的现状。
颔联中说“名流”中之官场,既有手柄大权、铜气熏天之“牢盆狎客”,亦多团扇麈尾、高谈阔论而百无一能之贵介子弟,那些在盐商家帮闲的清客和那些轻薄文人——即所谓的“名流”,在当时的社会操纵全局、窃据高位。诗句中虽未具体揭示“名流”们祸国殃民的罪恶,也没直接描写老百姓遭受欺压的苦难;但整个社会被这样一批狐群狗党所统治,不难想见这表面上繁华绮丽的金粉世界是怎样的乌烟瘴气,二者共同酿就的恶浊之风深为作者所厌憎。一“操”字、一“踞”字本无褒贬,此处却写得极富动感、极冷峻,鞭挞之意鲜明自见。
颈联反映了士人在文字狱高压政策下的处境和苟安态度。诗句中既表现了诗人对清政府利用文字狱镇压士人的愤恨,也对那些不顾国家利益、只醉心于个人名利的士人表示了不满和慨叹,对现实的另一端、与官场相对照的“士林”心态予以揭皮见骨的描摹,痛下针砭。表示了作者对高压下的知识群体的柔媚、怯懦充满愤懑与同情,从而引出结尾两句。
尾联作者锋芒所向是玩弄士人于股掌之间的最高统治层。从刘邦假惺惺的不可能兑现的封侯许诺,到李世民“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的洋洋得意,再到朱元璋“寰中士夫不为君用”即“自外其教”,应“诛其身而没其家”的酷法,再到清初以来不绝如缕的文字狱案,谙熟史事的龚自珍深悉底里,于是借田横的故事告诫世人不要轻信清政府的怀柔政策。借这一历史故事,揭露了清政府对士人采取的思想压制和笼络政策的欺骗性。他们才是造就这些“黑幕”的总后台。作者真正可贵的思考蕴藏在最后这一问中。
这首诗的特点在于一是表现为吟咏历史与讽喻现实的统一;二是表现为政治思想与艺术概括的统一;三是全诗层次清晰,笔锋犀利,用典贴切,叙议结合,增强了诗歌的现实性和批判性。造语凝重端方,属对严谨工整,音调铿锵悦耳,读来有骨力铮铮之感,增强了诗歌的韵律美和音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