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知了猴优质
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退,写作可以弥补记忆的不足,将曾经的人生经历和感悟记录下来,也便于保存一份美好的回忆。那么我们该如何写一篇较为完美的范文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优秀范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知了猴篇一
暑假的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吃过晚饭,决定到小区旁边的小树林里捉知了。我们带了矿泉水瓶,拿着手电筒准备出发了。
我们来到小树林里,打开手电筒,一人一排树,耐心地一棵一棵树找着。当我刚走到第三棵树的旁边时,发现了一只刚从地上的一个小洞爬出来的知了猴,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它,发现知了没脱壳之前没有翅膀,整个身体是棕色的,长约三、四厘米,头顶上长着一对圆鼓鼓的大眼睛。它的头前面有两个大钳子,后面还有对稍细点的脚。我把它抓起来,它在我的手里爬来爬去,好像想要逃脱的样子。我连忙把它放进了矿泉水瓶里,继续向前寻找。
我拿着手电筒左照照、右照照,不一会就捉到了好几只知了猴,我高兴极了。
突然,我听到妈妈喊:“快来看,看这只知了猴!”我闻声跑了过去。天呐,只见一只知了猴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好像不敢动的样子,旁边围了一群蚂蚁。看来这知了猴被这些蚂蚁包围了!
回到家,我把它们都放在了一个盆里,妈妈说明天它们就会脱掉外面的一层壳变成知了。到了第二天,我一看,它们真的变成了知了,长出了新翅膀。
捉知了真的是暑假里最有趣的事情了!
知了猴篇二
入暑七月,十天有九都沤热得厉害。热气黏在身上,逼出一层又一层的凉汗。家门口种的三畦连豆角,叶子蜷曲着裹成了山东没葱的大饼。小侄女每每看见了,总会嚷嚷着豆角都死了,豆角都死了。小莲与她说了好几次,豆角没死,只是该浇水了,她也还是记不住,还要嚷嚷。弄得小莲烦躁得很,最后也就随她去了。
小莲是小东村西北角老陈家的小姑娘,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嫁出去。邻里街坊但凡拉个家常,都要将她拉进去。说她死倔,不听老人言。
这天小莲躺在自个儿屋子里睡觉,空调没有开,摇头扇哼哼唧唧地做着半周运动,扇叶随时都能从铁网后面飞出来似的。小莲不担心,她每次睡觉前都会离风扇一段距离,更会拿上家里的那把老得生了锈的铁钳,将铁网上的螺丝转好几个圈。就这样,伴着摇头扇的催眠曲,她很快就能进入睡眠。梦里,她可以做很多事情,还实现了自己的终极理想。这样的美梦并不多,却次次被打断。惹得她想破口大骂,一想到自己被唠叨得次数够多,也就把不满放进肚子里,自个儿慢慢消化。
她的屋子临着门外的街道。这个时间里时不时会有三五个男女,散乱的坐在石板、自个儿从家里带出的木凳子上。这些凳子大都是村东头的老李一搓子一搓子打磨出来的。
“这凳子质量还行,就是难看了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小莲的耳朵里。小莲闭着眼眉峰聚了聚:要求还不少,质量好不就行了。“还不止这样,前年我去他家做了两扇门,你们猜怎么着?”只听另一个声音上坡地一样停顿在高处。然而没有回应。“根本就合不严实。”声音到达了最高点,引得树上的知了应和一声,又偃旗息鼓了,接下来是片刻的宁静。这样的话题似乎没什么嚼头。“老李家的姑娘,你们知道吗?都二十五了。”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女人们的兴致,都想评价评价。而小莲的耳朵也被这话题拉长了。“怎么不知道呀!她前两天刚相过亲,听说是她姑给介绍的。”这个声音小莲最熟悉了,只要有人堆的地方,都能见到她——小学同学的妈,彩霞。她一开口,知了都得被从树上震下来。她儿子四年前考上了某所重点大学,她说话的样子,浮现在小莲的眼前,“唉呀,眼高手低的,相了好几个吧。这小妮子,她姑都说挑的很。我看也是,再过一半载还能找着好的?”小莲的`心被提了起来。
小莲有自己的原则:一个不自以为是的指责别人,尤其是后辈;二个不轻易谈论他人的是非。殊不知,眼不见,还是会烦,总有这类话往耳朵里钻。她自我按耐住心里慢慢浮起的急躁,只是眼睛睁开闭不上了,不知道焦点定在哪里。穿墙而入的刺耳论调,紧紧揪着她的注意力。
这年月,能呆在村里坐在家门口闲扯的人还真不多了。人们到城里工作省吃俭用拿到的工资比种一年庄稼的收入高出很多。可是门口的这些人怎么就不出去,反倒来打扰她陈小莲睡觉,生一肚子的闷气。偶尔,夹杂几声知了半死不活的吟唱,搞得小莲真想往手里搁点儿什么,一下子摔到那堵墙上。一阵凉风吹过,一只大蝴蝶注满了力量,飞向墙边,在两米之外摔到地上,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爆发了。忽又觉得好笑,自己也就敢摔个软皮本罢了。低低的笑声传到耳边,确实可笑。
墙外连着又换了几个话题,什么李一去城里打工了,挣的钱还得给前夫;谁谁考上公务员,拿到铁饭碗。小莲再听不下去,端着摇头扇轻手轻脚换了个屋子,插上电源,重新躺下了。
知了猴篇三
夏天的时候,树上老是有知了在不停地唱着歌,我们这些小孩子可调皮了,拿着自制的工具就去粘知了。
工具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一根长竹杆(几米长的那种,如果不够长还可以把两根竹杆用绳子接连起来的),一些蜘蛛丝。工具制造是这样的,先在房檐屋角里寻找些蜘蛛丝(尽量多找些),把找到的蜘蛛丝弄成一团就用衣角包裹着,再用牙齿不停地把蜘蛛丝咬成粘性很强的,粘手的一团东西(原先白色的蜘蛛丝变成了黑色的了),弄好后就把这团东西粘在竹杆的末端,然后就拿着竹杆到树底下寻找树干上的知了了。
粘知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眼睛要亮,听见知了的声音后必须立刻发现知了的踪迹,否则会把知了惊吓地飞走了的;第二必须眼疾手快,发现知了的踪迹后就必须立刻轻手轻脚地从知了的背后粘住它,否则又会吓跑了它。其实说着挺容易,粘起来可费劲了,竹杆越长越难控制,那竹杆会左右晃动,不听主人的吩咐,你越想早点粘住知了,你就越不成功。我曾经好几次就因为竹柑晃动把知了吓飞了的,看着即将到手的知了飞走了,心里非常不爽,心想又要再来一次了。
粘了知了后,我们小孩子们常把知了的用来振飞的翅膀剪掉,这样知了就不能高飞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斗谁的知了的叫声大,谁粘的知了大了。
粘知了又是件不好玩的事情,因为衣角上弄蜘蛛丝的黑迹是洗也洗不掉的,我曾经想把痕迹毁灭,可是越洗越大面积,回到家,妈妈不用问就又知道我去粘知了了,又骂了我一顿,说衣服又报废了,并且警告我不准再粘知了。我只好一声不敢出地低头去干活去。
知了猴篇四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转眼间又到了暑假,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捉蝉大会。
来到老家,说起捉蝉,那要从晚上说起。
夜幕降临,黑暗吞噬了这里的一切。于是我们开始行动,拿上手电筒,兴冲冲地冲进了一片树林,我们的捉蝉大会正式宣告开始。
八、九个人,手拿着手电筒,在黑暗的丛林中逡逡巡巡照来照去。我听见了蝉用它们那尖利的爪子把树叶刻出声响的沙沙声,于是我的手电筒就有的放矢亦步亦趋地转到那一片地方。我和小伙伴们竭力地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盯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它所在的位置,于是收获也就触手可及。
蝉的颜色与地面上的树叶、土、木头有些类似,都成棕色,它每条腿上都有弯曲之勾,在它前面,还有两个极其凶猛的夹子。等过一会儿,它的背上就出现一道缝,随后越来越大,露出了白白的皮肤。几分钟后,一个又大又白的知了便横空出世了,这就是金蝉脱壳。刚出来的知了并不能飞,因为它的翅膀很柔软,过了一会儿,它的背与身子就会渐渐变黑。翅膀也会变硬了。有了这样的本事,它也就能展翅高飞了。
在济宁的饭店或大超市,一斤金蝉都能卖到五六十元。在我老家,它们并不稀奇,因为多,一个才五角钱。以前一晚能捉20来个,现在的一晚还捉不到10个。因为几个月前,风把树吹倒了不少,因为害怕伤害到房子,都把好多的树砍伐倒了,蝉也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所以它们也就越来越少了。
欢乐总是那么短暂,转瞬即逝。捉蝉大会即将结束,而我看着一堆堆还没做完的暑期作业,唯有长叹一声,努力地以捉蝉的精神在书桌前继续用功。
知了猴篇五
;夏天,我赶着二十三只鸭子到河的下滩去觅食。河滩不宽,里面生长了很多绿油油的水草,水草里藏着一些活蹦乱跳的虾子和小鱼。河滩里还有许多鹅卵石,下面常躲着一些长满绒毛的红腿螃蟹。每天吃过早饭后,我就赶着鸭子穿过屋后的那片草地,然后经过村里的晒谷坝,再绕过一片小树林,把它们赶到河滩里去吃活食。等鸭子在河里你追我赶地争抢食物,我便开始在竹竿的顶端绑上些蜘蛛丝,去黏树上的知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知了,我烦它们在树杆上吱呀吱呀地扯着破嗓子乱叫。我用蜘蛛丝把它们一只只黏下来。折断它们的翅膀,把它们放进一个竹筒里封起来。黏累了,我就坐在河堤上吃口袋里的干粮,有时是块馍,有时是玉米棒子,还有的时候是煮熟的马铃薯。我每天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把竹简放在自己耳边,听那些知了在里面挣扎攀爬时腿和筒壁相互摩擦产生的沙沙声。整个夏天,我几乎每天都要黏知了,不管天气有多炎热,我都愿意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汗流浃背地围在~棵棵树下去搜寻,去捕捉。因为在做这事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傍晚时分。二十三只鸭子从胃到咽喉都胀得鼓了起来,我便从河滩里把它们赶上岸。绕过那片小树林,再走过村里的晒谷坝,最后穿过那片青草地,把它们赶回我家院里,再用一块竹篱笆把它们围起来。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我从不觉得前一天与后一天会有什么不同。
有一天,我感到很奇怪,我赶鸭子走到自家屋后的时候,竟然没有听到我爹和我婶的吵骂声。我圈好鸭子探出头往黑黢黢的屋里瞧,婶正从屋里走出来,她恶狠狠地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然后瞪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看啥?你个丧门星!”我小心翼翼躲在一旁,婶趁我没提防的时候在我腿上踢了一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传到我每一根神经。我躬着身搓揉着生痛的膝盖,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在自己围着的那张破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就板着脸去院里查看圈里的鸭子。
检查鸭子的饱饿已经成了婶的一个习惯,我每天回来以后,婶都要去检查那二十三只鸭子。我瘸着脚提心吊胆地尾随在婶后面,婶捏了捏鸭子的脖子,又把食指伸进它们的屁股往里探。其实,在鸭子长大开始下蛋后,婶关心鸭子巢里的鸭蛋已远远超过它们的饱饿,看到婶一边探一边眯着只眼往鸭子屁股上瞄,我就觉得很恶心。我扁着嘴紧张地看着婶,生怕她发现有哪只鸭子把蛋下在河滩里,看着婶把一只又一只的鸭子提起来又放下,被捉住的鸭子在她手里扑棱着翅膀“嘎嘎嘎”没命似的叫唤,我便可怜起那些鸭子来。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当我数到婶去捉第十七只鸭子的时候,爹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回来了。
爹看上去又喝了不少酒,他刚走到婶旁边就打了个嗝,然后止不住“哇哇”往外吐着脏物,吐出来的污秽物溅到婶的裤管上,我闻到一股夹杂着浓重酒气的恶臭味。婶扔下手里的鸭子,眼睛里像烧红了两块炭火,她上前一把揪住爹的衣领,把他的头往屋檐下的那堆柴木垛上撞。爹眯着眼,被婶一拉扯,竟踉踉跄跄倒了下去。柴木哗啦啦地倒了一地,圈里的鸭子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住地往后退,它们和我一样,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在那晚,我躺在床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合上眼。我听到后山上有乌鸦在“呱呱”地哀叫,还有村里的狗也在乱石冈上空洞地叫着,那声音听上去凉飕飕的,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有人在山峁上拉长了嗓音呜呜地哭咽。我想村里可能又有人要死了,每次村里死人,乌鸦和狗都那样叫着。我悄声下了床,扒在窗户边看我爹。爹像狗一样蜷缩着身子斜靠在那堆已撞垮的柴木旁,他好像睡得很沉,还打着响亮的呼噜。冷森森的月光浸染在他身上,白惨惨的。好像结了一层盐霜。我没有去叫醒爹,我怕惊动了婶,因为我怕婶眼睛里的那两团炭火会把我烧成灰烬。
我重新躺到床上,可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后半夜,肚子饥肠漉漉,还“咕咕”叫个不停。我记起在中午的时候自己只吃过两个马铃薯。我又从床上爬起来,爹身上的那层白霜已经看不见了,他在柴木旁已经变成了一堆黑糊糊的影子。我摸索到床头放鸭蛋的米坛边,想从米坛里弄点米来嚼,我刚把手伸进米坛里,屋里的灯就亮了,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出现在我面前,她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箍住我的手腕不放。婶骂我是贼,说怪不得坛里的鸭蛋经常见少,她骂我是不学好的野杂种。婶的力气很大,我的骨头被她捏得像是要粉碎似的。我没有哭喊,更没有向她求饶,婶眼里的两团炭火开始熊熊燃烧。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团燃烧着的焰苗,突然,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我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惧怕婶了,因为我看到婶眼睛里的那两团炭火慢慢变成了两只深褐色的知了,它们扇动着翅膀发出令人窒息的声音。我抿了抿嘴,兴奋地把目光落到枕头下面那把露了一截手柄的匕首上。婶开始一下一下肆无忌惮地扇我耳光,爹听到响声,在堂屋外轰隆隆地擂着大门,不一会工夫,门被砸开了,爹进屋一把揪住婶的头发。把她摁倒在地抡起拳头就打。婶的嘴角开始流血,血红艳艳的,和我嘴角上流的血一模一样。
其实我很少笑,自从我六岁那年,娘死了以后,婶到了我家,我就基本上没有笑过。村里有人说爹和婶的八字可能不合,因为婶和爹几乎每天都要大吵大闹,最初是爹骂婶的肚子不争气,不会生娃,婶就扑上去撕咬爹,后来爹酗酒不大种庄稼,婶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婶是个凶悍的女人,黝黑的脸膛,肥厚的嘴皮子,脖颈上还长了一圈早实的赘肉。我一直害怕婶。记得婶刚来我家不久,有一次她抓住我胳膊逼问我,问我为什么从来不笑、还老是对她哭丧着脸。她凶神恶煞地摇着我的胳膊,摇得我脑子发晕发涨,我望着她那双凸起来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我总觉得婶的眼睛里除了有两团炭火外,里面一定还藏着会吃人的妖魔鬼怪,它指不定哪时就会突然从里面钻出来,然后把我活生生吞下去。婶见我不吱声,便把我推到一边,骂我生就一副哭丧相,还骂我是个不招人喜欢的破瘸子。
就这样不到一年的时间,娘就死了,死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
娘死以后,我晚上经常做梦,梦见我娘,梦里的娘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她几乎不骂我,白净的脸膛上带着一丝笑容。梦里,我也经常和狗娃他们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学校的老师也没有再嫌弃我的腿有毛病,因为在梦里,我的右腿和左腿总是一样长。我能跳过很高的栅栏,还能快速地奔跑。可每次我在梦里快速朝前奔跑的时候,我身后总会跟来一群鸭子,它们拍打着翅膀“嘎嘎”地跟着我一起跑,跑着跑着,我就听到有很多人在我身后哈哈大笑。当我回头去看时,后面的鸭子却不见了。笑声也停止了,我只看到狗娃拿着副弹弓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就快速隐藏到浓密的树林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但我又接着朝前跑,跑着跑着,那刺耳的笑声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铺天盖地地钻了出来,震得我耳鼓嗡嗡作响,我不得不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之后,都是大汗淋淋。
我变得沉默寡言,有时一天也很难开口说上一句话。我赶着鸭子路过村里的晒谷坝,常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说我家住的地方太阴,晚上会有鬼怪出没:还说几年前我娘就是被鬼怪掳去的。她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见我阴着脸冷冷地看她们,她们便怀疑我中了邪,还说鬼怪可能已经附了我的身体。狗娃看到我就用石头砸我,那天狗娃又带来一帮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人来砸我,他们大声朝我喊:瘸子、哑巴、魔鬼……我愤懑地看着他们,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亮晃晃的匕首,我对着他们吼:看老子不宰了你们!我举着匕首,拖着一条软而无力的左腿挥手向他们刺去。狗蛙带来的一伙人看到我手里的匕首,一个个吓得仓惶而逃,狗娃也慌慌张张拼命地调头就跑,我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扬起匕首哈哈大笑,一道白惨惨的刀光被太阳的光线反射到狗娃的后背心,我听到自己阴森恐怖的笑声在河滩上回荡。
狗娃不再带人用石头砸我了,他用山茶枝做了个副弹弓来射我。我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宰了他。我每天带着亮晃晃的匕首,只要一看到狗娃露面,就奋不顾身举起匕首向他刺去。狗蛙吓得面色发白,后来有一次,我又在后面跟着他追,看到他把尿水尿了一裤裆。狗娃的娘为这事来河滩上找过我,她说狗蛙以后再也不拿弹弓来射我了,还说狗娃被我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去上学,狗娃娘叫我不要杀他家的狗娃。我没有搭理她,自顾埋着头在一块青石头上霍霍地磨着我那把又长又尖的匕首,狗蛙的娘见我一直不肯回应,便叹着气无奈地走了。
天又亮了。灶房里冷冷清清,爹和婶住的房间门虚掩着,屋里已没有爹的影子。婶一动不动地躺上床上,我知道她又不会起来做早去捉那些可恶的知了。知了的警觉性似乎在我一次次黏逮中变得越来越高,当我蹑手蹑脚走到树下支起竹竿时,它们便立刻停止所有的吼叫,而我一旦转身离开,它们又肆无忌惮地扯开破嗓子拼命地叫起来。我知道它们是在用叫声向我宣战,就像狗娃说要做一副大弹弓来射死我一样,那叫声在我转身时是如此的急切与刺耳,让我不由得想起梦里那些令我沉闷和难堪的嘲笑声。
我小心翼翼地在一棵棵树下围着打转,我要把树上那些知了全黏下来,折下它们的翅膀,再用匕首切断它们的腿,让它们先变成和我一样的瘸子,再剖开它们的腹腔,看看它们的发声器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我以前从没想过要去切断它们的腿,更没有想过要对它们进行活体解剖。因为我原来在河滩上,从来没闻到过那么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气味中,不光弥漫着只有腐烂尸体才会发出的恶臭味,而且还夹杂着一种令人发狂的血腥味。
我开始用匕首切掉知了的一节节腿关节,它们仅剩的一丁点大腿像船上摇动的桨在不停地前后划动,我笑了笑,然后剖开它们的腹腔,任它们在我面前绝望地挣扎。有几只蚂蚁摆动着触角摇摇晃晃爬进已开了膛的知了肚子里,它们兴奋地在里面拼命地撕咬拉扯,知了痛苦地痉挛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太阳从西边的乱石冈落了下去,晚霞像殷饭了,便从灶房里拿了几个马铃薯和一盒火柴,然后赶着鸭子穿过屋后那片草地,又走过村里的晒谷坝、再绕过那一片小树林,把它们赶到河滩里去觅食。
早晨,露珠把草尖压弯了腰,成颗成粒的露水从树上滴落下来,在叶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犹如悲伤欲绝的女人脸上哭过的泪痕。那些停滞在叶片、树干上的露水还没蒸发掉以前,知了就像怕光的鬼魂一样,躲藏在阴暗的地方不肯出来。我沿着河堤掰着树上一些干枯了的树枝,把它们折断,再引燃,用它们燃过的火舌烧马铃薯吃。我蹲在地上无聊地烧着马铃薯,马铃薯还没熟透。狗蛙娘陪着狗娃从河滩上的那座小木桥上一路走过来。小木桥是村里通往学校的必经之路,狗蛙背着书包躲在他娘的身后,他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嘴角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狗蛙见我站起身,不由得惊慌失措,一骨碌滚到了河水里,像落水的鸡在水里乱扑腾着。他挣扎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起竹筒里那些被我折断翅膀的知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狗娃,脸上荡起的冷笑越来越明显,狗娃爬上岸鬼哭狼嚎地一边叫一边往回跑:你这个该死的瘸子,我要做一副超大的弹弓来射死你!狗娃娘尖着嗓子在后面一路追喊狗娃,只是狗娃背着湿淋淋的书包,早已跑得没有了人影。我轻蔑地笑了笑,我想,我一定要在狗娃来杀死我之前先杀了他。不过在杀他之前。我打算先让他变成一个瘸子。
太阳慢慢挂在了树梢,又从树梢升上了天空。再从高空把它成缕的光线倾泻下来,堆满河滩,也叠在一棵棵伞状的树冠上。知了开始攀附在树枝上扯着破嗓子叫吼,那声音像磁石一样死死吸着我。我吐了些唾液和着蜘蛛丝一起揉握拉扯,我要把蜘蛛丝变得更加黏糊,好红的血在天边涂抹了一道又一道,空气中像洒满了酒精,只要一碰火石,它就会立刻燃烧起来。地上已经像下了一层火,炙热得叫人口干舌燥透不过气来。我在河滩里找了一处深水正痛快地洗澡,就有入在河岸上大声叫着我的小名——要我赶快回去!我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才赶着二十三只鸭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刚走到村里的晒谷坝,远远地看见我家院坝里围了很多人,还有一些男劳力架着木梯在上面忙活着牵线搭雨篷。我想,我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果不出所料,当我走进院坝,看见婶僵硬地躺在院坝里的一块木板上,身上盖了一层白色的被单,脸上挨过打的地方红紫的淤痕活像天边绽放开的晚霞。婶伤痕累累地躺在木板上,俨然没有了往日的刁钻与跋扈样。
形,右嘴角歪斜地扯到下颔处,露出了下面一排泛黄的牙齿和暗红色的牙龈。在歪斜的口角处还残留了些白色的泡沫,那些泡沫很像泥鳅打洞时吐出的一串串带有泥腥味的水泡泡,不过婶嘴角流着的小泡沫散发出农药的气味。
婶是喝了农药自杀的,那瓶装满敌杀死的瓶盖已经被拧开了,剩下一个空瓶歪歪斜斜地躺在床沿下。其实,婶几乎每次和爹吵打时都说要喝了那瓶农药,一说就是好几年,但她从来没有真正去碰过。这次爹没有让着婶,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到婶身上,天要亮的时候,我还听到婶嘤嘤地哭。
我圈好鸭子,爹也已经被村里的两个男劳力从镇上的一家酒馆里拖了回来,他像一堆烂泥似的靠在墙角边,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酒话。我看见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后来又有人对着我家的房子比比画画,她们围在一起小声嘀咕,说原来有个风水先生路过村子时,就说我家住的地方太阴,命再硬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也会被小鬼把命掳去。说到这里,她们又不经意地用眼光快速从我身上掠了一遍。我咧开嘴笑了,她们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又不约而同把头扭到了一侧继续嘀咕。我一直在笑,当我第一眼看到婶僵硬地躺在木板上的时候,我就在笑。婶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呆滞地盯着我,我心里无比地痛快,我知道她眼睛里停着的那两只知了再也不会动弹了,它们已被我轻易地除去了腿和翅膀,还划开了腹腔,露出惨白的内膜。
一只乌鸦飞来落在我家屋后的青钢树上呱呱地叫。“叫,使劲地叫吧,把所有人的小命儿都叫去才好!”我阴狠狡黠地说。来帮忙和瞧热闹的人不是说我中了邪,就是说我是个十足的疯子。女人三三两两在天黑之前全都离开了我家。可能她们怕天一旦黑下来。鬼魂就会钻出来把她们的小命也给掳了去。
乌鸦还在树上催命似的啼叫,我用被子捂住了耳朵,捂着捂着,竟然昏昏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婶披头散发地从木板上爬起来,她像一阵烟似的飘进大门,然后站在我的床头露出半张毫无血色的脸,我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我不断地往后退缩,直到再也没有退路可寻、才无奈地躲在床角瑟瑟发抖。婶一步一步逼近我,最后一把拉住我的左腿,把我拖到床沿,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想拼命地叫喊,可喉头除了能发出微弱的“咝咝”声外,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婶恶毒地笑着,她的嘴咧开了,嘴角处开始往外流着唾沫,唾液滴进我的脖子,我闻到一股敌杀死的气味。我的脖子上粘满了这种气味的液,慢慢地,我浑身上下都被这种唾液染得湿涔涔的。忽然,那条细长而透明的唾液变成了一条黏稠的蜘蛛丝,它源源不断地从婶嘴里流出来,一圈一圈缠绕着我,我像一只被困住的知了,在强大的蜘蛛网里作无奈的挣扎,直到我从枕下抽出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婶才松开手不见了。后来我就醒了,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匕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我的胳膊和腿都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放下匕首,我又精疲力竭地躺上床上。
天还没有大亮。屋外就吵吵嚷嚷,村长和狗娃的娘在说话,爹不知道几时回来蹲在屋檐下吸着烟,他看上去很憔悴,胡子拉碴,眼睛灰蒙蒙的一片。婶在院坝里停了整整三天才抬到乱石冈埋了。三天里,爹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出去喝酒。我想爹可能戒酒了。第四天一大早,天刚显出鱼肚白,恰好又是一个逢场天,我听到床头的米坛盖儿移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爹打开门出去的声音。我起身下床,发现米坛里的鸭蛋少了好多。傍晚时分,爹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他没有理会我,径直朝着里屋走,然后一头扎在他和婶睡的那张床上呼呼地打起鼾来。
我圈好鸭子生火煮马铃薯吃,鸭子在圈里提高嗓子嘎嘎地叫了两声,一个圆滚滚的鸭蛋就从鸭屁股里溜了出来,乳白乳白的,还冒着热气。我把它捡起来放在锅里和着马铃薯一起煮,不一会儿工夫,马铃薯熟了,鸭蛋也熟了。我把鸭蛋捧在手心里哈着气,唾液从口腔里溢出来束缚住了我舌头,我仰起脖子一口一口把它们吞进肚子里。蛋壳还灼得我手心发痛,我便迫不及待地除掉它的外壳,狼吞虎咽起来。
鸭蛋的余香在我嘴里久久不肯散去,我咂巴着嘴,有好几年没有尝过蛋的味道了。其实圈里的二十三只鸭子长大后,每天都会下蛋。可每次它们一下蛋,婶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把蛋捡来放进米坛里,等凑到十个百个,再把它们拿到镇上去卖了换回油盐。婶死了。连同那副棺材一起埋在了乱石冈,她再也不能打骂我了,更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关心米坛里的鸭蛋少了多少。我无所顾忌地揭开坛盖,在里面挑了几个绿壳的又大又圆的鸭蛋放进锅里煮。灶孔和锅沿里吐出的白烟汇在了一起,整个灶房被一片白烟笼罩着。爹不知道几时站在白烟里,他木讷地看着我,又瞄了瞄从锅里冒出的白烟,然后一声不响地转身回到了里屋。
爹变得越来越消沉,他几乎不再看我一眼,更不会对我说一句话,我也不再主动上前去叫他一芦——爹!
一晃隔了几天,我睡醒后躺在床上正拿自己的左腿和右腿作比较,鸭子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在圈里嘎嘎地惊叫。我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看到爹在用搓好的稻草绳绑鸭子的翅膀和腿。箩筐里已经有好几只被捆绑住的鸭子。我要爹留几只鸭子下来产蛋吃、爹瞪了我一眼、继续麻利地捆绑。被束住躺在箩筐里的鸭子一眼一眼地瞄着我,我哀求地盯着爹,我希望爹不要把所有的鸭子都卖掉,看着越来越空的鸭圈,我心里变得空空落落。二十三只鸭子被爹挑走了,它们再也不会陪着我说话了。我远远地看着爹,看着他穿过屋后的青草地,然后经过村里的晒谷坝,再绕过那片小树林,就在前面的拐弯处消失了。
只飞鸟也没有,我举着匕首发疯似的在玉米地里搜寻。一阵一阵的风从我耳边呼呼擦过,我摸着被打破皮的肩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定是狗蛙那兔崽子干的!”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我脑子里出现。我举着匕首疯狂地砍在发黄的玉米秆上——我要把狗娃那兔崽子碎尸万断,就像眼前这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玉米秆一样。
它们在我面前沉默了,像一只只被驯服的羔羊,任由我发泄与宰割,我不断挥动着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剁成了细小的碎块。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蹲在屋檐下磨着那把已经卷了口子的匕首,爹躬腰驼背地挑着箩筐一摇一晃地回来,原来爹的背笔直笔直的,人也魁梧高大,自从酗酒后,他的胸部就像安装了一副弹簧,整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他担的箩筐里放着两瓶白酒,还有一包发着诱人香气的猪头肉。我急忙收起匕首,爹回头瞥了一眼。我没有理会,自顾张罗着去铺摆桌子。爹一言不发地把猪头肉搁到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揭开瓶盖,我看到爹无比陶醉地抿了一口酒。我顺势坐到他旁边。把鲜美可口的猪头肉三片两片往自己嘴里送。不一会工夫,爹的脸像猪肝一样红,脉络像一条条蚯蚓附在他的皮肤上,他凶神恶煞地站起身,眼珠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他一把拧起我的衣领,把我从板凳上提了起来。我像一个被随意摆布的木偶,在他面前提着脚跟机械地打转。“你这个婆娘,你不是想死吗?你干吗还不去死?去死啊……”爹一拳打到我的鼻梁上,两股滚烫的血从鼻孔往外涌。我趴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爹的脚又不停地往我身上踹。我在地上打着滚,我想爹可能把我当成了婶。我开始大声地喊着爹,爹终于住了手,可是,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拳头又落在我身上。我的额头也开始往外流血,眼睛肿胀得难受,身上已被踢打成青一块紫一块。爹的拳脚越来越重,最后他抓起桌上的酒瓶向我砸来,我机警地滚到桌子下面。倏地一声,一个趄趔,爹重重摔倒在地。我伺机逃了出去,神魂落魄地刚跑出院坝,身后就传来一声急促而清脆的瓶子破碎声和桌子被掀翻后的沉闷声。
我压着额上的伤口。温热黏稠的血液还是从我指缝间不断流出来,和着鼻腔里流出的两股血液,把我的衣服和裤子染湿了一大片。拖着疼痛不堪的肢体,我躲进离家不远的那块玉米地。晚上,村里很静,零星的灯像鬼火一样在黑夜里闪出幽暗的光。在玉米地里,我找了一些苦蒿,借着微弱的月光,把它们捣烂后塞进鼻孔里,还敷了一些在自己的额头上。血不再流了,我静静地躺在玉米地里,抽泣着不敢回家。
“沙沙沙,沙沙沙”,玉米秆的叶子被人闯得直响,我一醒来,天已经大亮。狗娃正贼头贼脑地穿过一行一行的玉米秆向我这边走来,他手里攥着一副超大的弹弓,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拙出匕首。脸上和手上的血液凝固后又被早晨的露水涸湿了,红褐色的血液染红了匕首的手柄。狗娃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然后扔掉弹弓疯疯癫癫跑出玉米地,他一边跑一边恐怖地叫着:“救命啊!有鬼啊……”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去追赶他。因为我浑身上下像被拆散了架似的疼痛。我移着步子找到一处水洼,水里倒映着我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我咬着牙慢慢清洗着身上的血渍。
狗娃从玉米地里回去后,就变得神志不清,他整天指着我家住的方向说有鬼,狗娃娘吓得面如土色。我从那天过后就很少回家了,爹从来没有出来找过我,他酗酒比以前更厉害了,家里可卖的东西他几乎都拿到镇上去卖了换成了酒。我中途回过家一次,见他醉醺醺一路骂骂咧咧地回来。便慌张地从后门跑了出去。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一天夜里,我正打算钻进山腰原来蛮夷留下的石洞穴里睡觉,忽然听到从狗娃家住的方向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我好奇地摸索到他家,看到狗娃被绑在院坝里的一把椅子上。捉鬼大师正在为他避邪捉鬼。那个捉鬼大师口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手里举者一柄桃木剑一圈一圈对着狗娃比画。狗娃浑身直打哆嗦,他试图扭动胳膊从椅子上解脱出来,但绳子束得太紧,任由他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狗娃的目光无助地在院坝周围游离,他的目光正好与躲在树下的我的目光相对,我探出头伸长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迅速把自己藏进浓黑的树影里。狗娃盯着我隐藏的地方惊叫:“鬼!鬼啊……”他不顾一切站起身想往里屋跑,可绳子牢牢把他固定在椅子上。他起身刚迈了一小步,就连同椅子一起重重跌倒在地。狗娃在地上拼命哭叫挣扎,狗娃娘想上前去扶狗娃一把,却被捉鬼大师制止了。捉鬼大师说,狗蛙正在与鬼怪搏斗,他说过一会儿鬼怪就会从狗蛙的身体里跑出来。狗蛙娘吓得面色发自,急忙躲到狗娃爹的后面捂着嘴呜呜地哭,狗娃爹回头瞪了她一眼,捉鬼大师“嘘”了一声,只见他手持桃木剑慢慢靠近狗那封,一眨眼工夫。他挥起手里的桃木剑朝狗洼胸口刺去,狗娃一声惨叫,便晕厥过去了。
捉鬼大师吩咐狗娃爹把狗娃扶起来,狗娃脸色铁青,他耷拉着头,像抽去筋骨的人瘫坐在椅子上。捉鬼大师放下桃木剑,将地上的一只大红公鸡提了起来,然后一刀砍去它的头,鲜红的血如注似的从鸡断掉的脖子喷射出来,捉鬼大师让鸡血溅在狗蛙身上,狗娃困乏地睁开眼睛。他瞄了一眼,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狗娃娘拉着狗娃爹的胳膊欣慰地说:“他爹,这下好了。咱家狗娃没事了!”说完,脸上挤出笑容。
夜越来越深了,风从山峁上刮过来,吹得树叶呜啦呜啦地响。又有狗在乱石冈上拉长嗓音凄惨地叫着,像绝望的女人在呜咽。我努力睁大眼睛,捉鬼大师还在我面前举着桃木剑又唱又跳,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一只大大的知了,它扇动着翅膀在我面前肆虐地吼叫,我闭上眼睛,想起腰间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脸上不由得荡起一丝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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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到处都是知了的叫声,吵得人心烦。一到晚上,最快乐的事情到了,就是抓知了。
在一个闷热的晚上,我和妈妈拿着手电筒,塑料瓶,来到河阳广场逮知了。
我们一进广场,四周都是灯光在闪动,抓知了的人真多呀!我们赶紧加入其中东瞅瞅西望望,手电不停的在树上照来照去,怎么一只知了也没有啊!急得出了一头汗,蚊子不停来捣乱,越扰越痒,嘿,知了,你去哪了?妈妈说,不着急,慢慢找,一定能找到知了。
我发现一棵树下的小草在动,轻轻的,微微的在动,我仔细的观察着,知了!是知了!我欢呼着,我发现第一只知了,我既兴奋又有些害怕,不敢用手拿知了,赶紧叫妈妈,妈妈说,不用怕,用手轻轻捏住知了背的两旁,它就不会抓你。我小心的试了几次,终于把知了拿起放进了瓶子里。
我一边抓知了,一边听妈妈说,知了一般在树干上,树根旁,草丛里,花儿的叶子上等,正在这时我发现月季花的叶子在晃动,仔细一瞅,嗨,知了,又抓了一只知了。
我们来到一棵大树下,先是照了照树的四周,又照了照树的中间,我突然发现树的上方有个东西在蠕动,妈妈,上面,上面,我急忙大叫,果然,用手电对准一看,知了,可是他已经爬得很高,我们够不着,快把它摇下来,妈妈使劲恍动柳枝,又找来小棍,勉强够着,可治疗赌气似的越爬越快,眼看着快爬跑了,用脚使劲踹柳树,可树太大了,没反应,只好眼睁睁的让它爬走了。
我们继续往前搜索,在树干上又发现了一只,好幸运。我们走在松软的草地上,只顾在树树上找,我猛然发现脚趾痒痒的,以为是虫子呢?吓一跳,一看,咦,是一只知了,被我的鞋快踩扁了,看它挣扎的样子,我心里好难受。我们那天晚上大概逮了六只知了。
抓知了虽说很辛苦老实被蚊子咬,但很有趣,我喜欢抓知了。
知了猴篇七
知了,知了,你为什么鸣叫,难道夏天对你而言还不够闷长?
多学学人类吧,用简便的方法去享受痛苦中的安逸,繁忙中的休闲。
最好就是默尔而息,不要让你的抱怨传入夏天的耳中,因此而增加了它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