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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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一
赤脚医生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特殊职业,就是拿起听诊器可给当地百姓治治小病,挥起锄头可挖田种地,靠挣工分过日子的农民。
赤脚医生队伍是由当地个体老中医,而其中的大部分是经过一到三个月医学知识培训的年青农民组成。那些年不时有省市医学专家来乡下开办培训班,在老家不远的地方还办了一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培养一些农村实用人才。那时不少大学生毕业后到乡镇卫生院或所甚至到卫生室工作,也肩担着培养赤脚医生的重任。
有少数人则是糊里糊涂就当上了赤脚医生。我的一位同事就有这样的经历,他前一天还在家种地,第二天就背着保健箱跟着师傅走乡串户看病了,师傅指示他给病人打一支退烧的小针,他不知应打在什么地方,也没问,就在病人的肚子上打了一针,老师傅见了就是几巴掌打在他头上,当时的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后来到医学院学习了几年才当上正规医生。
在我的记忆里,我老家最早大队的卫生室里是一名姓王的男医生坐诊,夏天穿着长袖的白衬衣,黑裤子,裤脚挽起老高的,他人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天到晚忙过不停,和来看病的村人说说笑笑,似乎是一家人一样,年纪大点农民他几乎叫得出来名字。
有时看到王医生背起医疗箱去人家里看病,有时上山采药,全大队的山山水水都有他的足迹。尽管那时候都叫赤脚医生,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打过赤脚,也没人见他下田种过地。
当时大队卫生室就在学校这边,条件十分简陋,只有三间房子,几个药柜,都已很破旧,柜子里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诊断床,白色的布都发黄了,皱巴巴的。诊疗设备只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表等简单的三件。队里的人们却很信任他,每天到卫生室看病的人多,大人的说话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隔壁加工厂的机器声,使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充满了一线生机。
赤脚医生大多没念过多少书,大字识不得几个,但治小病的土方土法还是比较多。那时针灸、中药是主要疗法,西药用得很少,更难看到打吊针的了,像青霉素类药物在当时是比较珍贵的,一般农民也用不起。那些年代,每到中草药收获的季节,学校会布置采收中草药的任务,如金银花、陈皮、蜈蚣等等,等到了毛爷爷“五七”指示发表的纪念日一起送到卫生室。
记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那时的传染病多,在住院病在乡镇近百分之五十是传染病,在传染病防治的季节,赤脚医生弄一些中草药煎了给学生喝,给娃娃们打预防针。据老师傅说,那年代农村百分之八十的预防保健工作是赤脚医生完成的。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现在传染病已比较少见,大部分基本绝迹,现在的年轻医生好多没听说过。这些都有赤脚医生的功劳。
赤脚医生尽可能用一些简单的办法治疗一些常见病,现在还记得有一几句顺口溜,“感冒发烧,阿司匹林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就是现在对普通感冒也有效的。过去的感冒主要是口服药,很少输液,可现在不少人认为打吊针才好的快,好像自己患的病自己做主,弄的医生不好办,不然病人就说你服务态度不好。
当年赤脚医生使用的稀奇古怪的方法,不少现在仍在沿用,有的是祖辈传的,有的是他们发现的,经济实惠,好多年后专家才发现这些土法子治病的部分原理。有一次,一位年轻人面部患了皮肤病,在大医院用了几百元也没治好,我就用老赤脚医生教我的一个小单方给他治疗,结果花了三角五分钱,不几天就好了。
刚参加工作时遇到一名姓周的老中医,他是跟师学的医,记忆力好,开始在卫生室、卫生所工作,后来因医德医术好就调到卫生院工作,在当时算是名医,百分之八十的门诊病人是他的处方,因他年纪大,每次接一位新病人时,第一句话总是说:“娃啊,哪儿不舒服?”记得有一次他病了在病床上输液还在坚持为病人看病。如今周医生早已远离我们而去,但当地乡亲们还时常念起他。在山里还有许多高人,其中有一位当年的赤脚医生至今仍在村里工作,经过几十的努力,还写了一本有关中医中药的专著,并受到国内知名专家的好评。
四十多年过去了,在农村卫生室见到的许多当年赤脚医生还在坚守村里,并代教或培养一批年轻人,守着当村医的清贫,继续在为当地百姓服务,只是现在的工作条件大有改善,工作的重点是以防病为主。我时常在想,小医生当不了大医生,大医生也当不了这小医生,只要找准自己位子,也是能为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二
世纪七十年代,我的一位小姨当上大队赤脚医生,满湾的姑娘对她羡慕不已。
小姨读过初中,矮个子,圆脸,大眼睛,肤色很好。她多次参加卫生院的短期培训,每天腰间挂着一个小药箱,木制的,里面装满了青霉素、人丹、胃舒平、退热丸剂等。成了乡亲们少不了的一位赤脚医生。
小姨喜欢为乡亲们服务,村里只要有人病了,随叫随到。
实行改革开放,小姨到了28岁,总算嫁给了一位工人,由于男方姓李,一个湾的,男方很胖,小眼睛,长大在武汉市,成家后5年,三间红砖瓦房建在娘家。小姨一边种好1亩责任田,一边办好家庭诊所,收入超过了一般农民。1984年春,我的大女儿出世,就是请小姨上门接生的,忙乎了半夜,只收了10元钱的手续费。后来接生费长到50元,100元,200元不等。
几年功夫,小姨手中有了钱,在集镇上盖了一栋私人楼房。儿子高中毕业,学会了开车;女儿卫校毕业,去城里防疫站当了医生;老公退休了,二人一起过小日子,每天喜气洋洋,周围人赞不绝口。
天不测风云,家运带来了一场灾难。1998年一场洪水退去,丈夫突然患脑溢血身亡,年仅60岁。那年小姨只有52岁啊!儿子一次出车撞了一位老年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小姨家赔偿2万元。乡下医生不准接生,断了小姨的财路。
小姨心里像刀割,成天愁眉不展。
后来小姨想通了,活着的人要自强,才能家业兴旺起来。小姨的媳妇很讲孝心,婆媳和谐,从不争吵。当孙子长到13岁,送到城里读初中,读高中了。
背小药箱为百姓看病,小姨忙碌了一辈子。今年她有62岁,家庭诊所变得冷冷清清。她于是自己另找赚钱的门道,去开发区孝汉大道旁,与一些中年妇女打工,每天可挣60元。小姨没有老,满脸笑容,从来不生病。乡亲们见了,乐呵呵地说:“邓医生,您有福气啊!”
小姨哪有福气呀?中年丧夫,孤独寂寞。妇道人家,肩扛重担。
小姨的福气是身体好,家里有传后的孙子?我看大伙说的就是这些。
小药箱,很普通,小姨背着它走过了自己的人生路,前面即使有河流,有高山,她也是能趟过去,爬过去的。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三
孟医生在附属医院二楼,中医科。脚有些不方便。我因为感冒咳嗽难眠而记起他--这样一种人活得真有价值,人们会在有难处时想起他。我记起他时把他的样子全忘了,只记得他有一条腿是不方便的。这成了他的标志,每次我碰到亲朋久咳不愈,就会像推荐救星一样地说,去找附院的那个医生吧,他的脚有拐。我居然无礼到连他的姓也不记得。但没关系,我记得他的办公室。二楼,向西的大间。
进去时只有一个人,坐着,看不出脚方不方便,我不能断定是不是他。我有几分尴尬,万一是他,我该怎么问话?还是问了,请问,这里有不有一个脚不太方便的医生?那人答,这里脚不方便的有好几个,你找哪个?我被问住了,是这样啊?但是他从前就坐这上班的。是中医。那人说,搬了,在北边的小间。
我就去北边的小间。好几个门上都钉着“中医科”,谁知他坐在哪一间呢。我找第一间问,这里可有一个脚不太方便的医生?那人答,在隔壁。就去隔壁。没有脚不方便的医生,只有一个女医生在。“嗯,也许我这样问不太礼貌哦,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脚不方便的医生?”当我第三次这样问话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不能说出一个人的大姓是多么的无礼!但不这样问,我又怎么有本事在众多的白大褂中把他找出来?
女医生迟疑地看着我。我解释说是慕名来的。我有些觉得对不住她,无论如何,绕过好几个医生而找一个不在场的人来问医也是无礼的。这简直就是对他们医术的蔑视。还好,她没计较,帮我打电话把他找了来。他看着我,觉得很陌生,我看着他,觉得很亲切。多年前就是这个人,把我一次长达两三个月的咳嗽医好了。那是一场痛苦的记忆,整晚整晚地没法睡觉,身体里像有一面破鼓,微小的气流经过都要把它震动得发出惊天动地的响。那一次我觉得自己的躯壳都给咳薄了,扁扁的,一声咳嗽就会把它捅破。是这个人的三包中药救了我,仅是头一天晚上,我就一声没咳,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真神了!我就这样记住了他。
他来了,我已经搞清楚他姓孟。孟医生,孟医生,我像背书一样生怕记不住。这一次,我下决心要记住他的姓。他开了三包中药,十二块钱。他一直在微笑,人比几年前发福了些。头发有些微卷。脸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样子,微宽而浮着一些多余的脂肪。他很有把握地说,不用吃西药,吃下这几包就会好。他开方子时,那个女医生也绕过桌子,探头往他电脑里看。她是想多学点艺,看来她也是服他的。三天过后,我没好清楚,偶尔还是咳。我不放心,又去找他,又开三包。十六块钱。他又说,吃下这三包一定会好。
第二回的药汤比第一回口感更好,微甜,我很喜欢喝,每次喝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很快会好。还有那中药的独有芳香,我也有些喜欢上了。没有药罐, 就放电饭煲上层隔水蒸。蒸到差不多时,药香就出来了,厨房,餐厅,客厅,卧室,无所不在。这种香气,湿润,醇厚,很有质感,似乎用手一摸是可以抓得到的。它的可贵处在于不可复制,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别的材质可以复制出它的香。或者,它是不屑复制的,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中药的香呢?精明的开发商可不会做这样不讨喜的事情。苹果、梨、桃、草莓、西瓜、波萝、葡萄、茉莉、茶叶、薰衣草、米兰、兰花、青草、森林……甚至生姜,当科学昌明到任何一种植物的气息都可以复制来卖钱之时,只有中药材,像个贵族一样,守着自己得天独厚的气息,一成不变地服务于需要它们的人间病患。这么一想,我就把它们想成了天使。药香一出来,我就特别提神,人也感觉放松安宁,恨不能把家里的空气都吸了个满。其实,这是因为药香让我有了安全感。那么是什么时候,它让我有了安全感的?中医是多么美好的一门艺术!这是中国人的传家宝啊。每一种药材里头都有阳光雨露的情意和泥土的芳香,就是它们,调养着我们生命的精华,让我们在身体有恙时,能够借助药草回到大自然的安抚之中。
嗬,走了那么多路,才知道这份安抚的重要。亲近中药,是否也是回归自然的方式一种?又记起小时候,村道上总是会有煎过的药渣,人们把药渣倒在路上任万人踩踏,是寄愿从此身上的病气也会消散吧?我记得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是让我浮想联翩,我曾经是那么想知道它们的来处,名字,做成药材前的好模样……
就在刚刚,第六包药喝完了。我记起来,24小时以来,我就在昨晚睡前咳了一声。才一声啊!我高兴极了,写下这一段,记下孟医生的功德。对了,第二次去我盯住了他的胸牌:姓名:孟跃;职务:院长助理。就是说,他已经被提拔了。我有些为他高兴。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四
因为长相黢黑,我们蒿村人喊他“老黢”,叫得久了连他的真名都忘了。老黢的家就是他的诊所,老黢的诊所像是长在村子身上的一颗肾,人们觉得只要这颗肾在,整个村子就能安然无恙。
去乡村诊所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夜里,虽然是在同一个村,也还要走上半个小时的夜路,很多年来都是母亲背着我去的。打着手电筒,穿过阴森恐怖的林子,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从一片开阔的田垄里走过,然后,终于在茫茫夜色之中看见了一束熟悉的灯光从一扇窗户里正透射出来,像是在黑暗里看见了希望的光,那个时候人的病似乎就好了一半。
如果是小病,大人白天是没有时间专门背着去看的,奇怪的是那些年的病来得比较配合,总是在半夜头痛了、高烧了、呕吐了,病总是乘晚上孩子们不注意,大人们不防备的时候到来。因此,我对乡村医生的印象一直被夜色笼罩着。人们认为,晚上得的病是真的病,是能医治好的病;如果白天病了,那便不算是病了,那是命,躲不掉的,光天白日就敢进到人的身体,就像进它自己的屋一样,那还有得治?白天得病的人,被认为阳气不足,他们会自个儿搬张凳子靠着墙根晒太阳,他们是想把身体里面的东西晒出来,这个时侯即便是看到老黢从面前走过,也不会开口去问,就像没看见一样。如果身体里的东西晒不出来,他们就安排交代后事,这个过程是安详的。这个时候,老黢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但,大多时候,村子是需要老黢的。
来找老黢看病的人各式各样,打赤脚的多,穿鞋的少,大多都是泥腿杆子。他们给的酬劳也各式各样,不一定是钱,可能是野天麻、羊蹄子,或者干脆是一壶包谷烧,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实在拿不出什么的人,就让女人做双布鞋,加厚一层脚板,送给老黢上山采药用,小气的蒿村男人们在对待女人的这件事情上都看得很开。这是乡村医生一个不同于其他医生的地方。乡村医生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喜欢挨家串户地行医。村里人说了,十天不天晴可以,十天看不见老黢就不行。
老黢家里总是挤满了病人,面色苍白的、缺胳膊瘸腿的,都有。他们讲了,小病只要找老黢就可以了,没必要到其他地方去;得了重病呢,他们觉得到城里诊病花费太大了,乡下人有几个敢去,去一趟就倾家荡产。老黢说行就行,老黢不行,他们就认命了。碰到家里条件不好的,老黢不收钱的时候并不少。在看见病入膏肓的人时,他心里难受,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老黢的确有些过人的能耐,人们弄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偏方,不知道他的偏方是跟谁学的,从没听讲过他拜过什么名师。因此,开始大家还对他的偏方将信将疑。有一回,五岁的细狗在火塘烤火,他家的两条黑狗打架,把鼎锅里的开水打翻了,开水泼在细狗的手臂上,手臂当即被烫脱了臼,全是水泡。他娘都不敢看,哭得跟泪人似的,以为那条手臂要废了。没想到背到老黢那,老黢说,放宽心没事,他要细狗撒了泡童子尿,用童子尿把手臂洗了一遍,再把脱臼的手腕归了位,敷上了几贴膏药,不到七天,好了!这事让他的医名大涨。老黢不但能给人治病,还能给牲畜治病,兽医治不好的他行,这让那些兽医很没面子。火生家的马,驮包谷踩空一脚断了前蹄,兽医来看了,摇了摇头说,这马废了,宰了卖肉吧。老黢听了发了脾气,说:“宰了卖,值几个钱?三四千块的做工马,这样糟蹋了不行。”结果,他找了几副草药,又给马上了夹子,二十天的功夫,好了!
因为有老黢在,蒿村的人有点有恃无恐。他们的季节总是比别的村子里的人来得慢一些。该加衣的时候,他们不急着加,下雪了,他们的棉衣还没做好,他们说,病了不过是小感冒,有老黢在呢!老黢是乡村医生,也是半个庄稼汉,是一只脚带泥,一只脚穿鞋的人,家里的庄稼不多,也还有两亩。他总是在田里把活干到一半的时候被人寻到田里去,一问,来的汉子是被冷感冒的,就很生气,“都把我老黢当菩萨了,有事没事都来烧把香?”就算老黢这么说了,这个村子还是老样子,到了入冬情况一点没改变,谁叫老黢在呢?
其实,乡村医生是书面的说法,在村里更多的人把这一行喊做“土医师”。土医师就是土生土长的医生,就是给这块土地和土地上的人看病的医生,如果喊外面的医生来看,乡亲们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村子的角角落落,不知道它哪些地方容易生病,哪些时候容易生病。自家的儿子不听话了自己揍可以,让别人教训了那可不行!蒿村的人认为,蒿村人的病也应该让蒿村人看,这才看得放心。
老黢给人治病,也给牲畜治病;给男人治病,当然也要给女人治病。只是有一点不好。生不出崽的女人总是在无奈之余去找老黢,老黢有本事叫这女人生出儿子来,但这家女人的儿子可能长着长着就往老黢相面上长,越大越不像自己的亲爹,倒是跟老黢很像。这样几年下来,蒿村就有好几个后生像老黢的了,有时外面来人找老黢看病,见人就问老黢家怎么走,当他们碰上一个长得像老黢的后生就说:“你是老黢家的吧,找你爹看病呢。”那么这一晚肯定有一家夫妻要关起门吵架。
老黢对蒿村人是有功的。
那一年,洪水过后的村子,像一个得了重病的人,脸色苍白,倒地不起。先是几头牲畜不行了,接着是老人和小孩。而且这病是一个传一个,一家传一家。老黢知道,村里这是得了霍乱,也就是人瘟。他也慌了,但他不能讲,全村人都看着他呢。他知道,问题出在水上,发了洪水最怕的就是这号病,过去好多村子得了这病,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就那么完了。当几个老人倒下以后,村里人心乱了,家家户户都烧起了纸钱,祈祷老天爷能放过他们。老黢发了脾气:“都哭啥哭,老黢还没死呢!”他先是带着几个年轻人,把村里所有的井都撒下石灰,把得了病的牲畜都烧了,埋掉。得病的人隔离起来,每家每户都只能喝开水。他白天坚持到处挖药给人看病,说一些安稳人心的.话,其实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能把病治好。晚上,他决定到外面去看看情况。才发病的不只蒿村,泛滥两个月的洪水已经让成千上万的人染上了病,药品告缺,国家正往这儿调呢,他把情况反映了上去,又悄悄回到了村子。几天后,上面派的医疗队进了村子,队长说:“你们都要感谢老黢呀,要不是他采取措施稳定人心,延缓病情,这个村恐怕就没了!”
有一段时间,村里的病好像都被他治完了,病找不到在村里落脚的机会。老黢显得在无事可干,他白天就在野地里四处晃荡,上山挖药材,晚上打着哈欠串串门,他说那叫防范于未然。人们也都主动喊他吃饭,热酒好菜伺候着。要是在山上碰上没长大的好药材,像南五味子、黑牛膝之类,他舍不得挖,就在边上做个记号,几乎所有村里人都认识他的记号。要是牛、羊的嘴巴靠近这些做了记号的地方,主人会毫不迟疑地赏它们一棍子:“牲畜,老黢的记号不认得了?”
老黢性格有些古怪,大概神医都有这样的毛病,所谓上古遗风。他要是想医人,你就是赶他,他也非要把你的病医好不可;他要是不想医,你就是搬来一座金山也不抵用。
有些病老黢是不看的,那就是外面的病。老黢说了,蒿村的药治不了外面的病,蒿村的药是为蒿村人长的,他只给蒿村人治病,外面的病他管不着。
他说这话是因为,近几年村里很多人在外面打工,结果得了病回来。那都是一些奇怪的病,不是手烂了,就是脸色发蓝眼瞎了,或者莫名其妙的头痛,挨不了两年就死去了。这些状况,是老黢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也是蒿村人从没见过的。得病的人不是长年在塑胶车间工作,就是做过油漆工。他们都是在外面呆不下去,治不了才回来的。开始老黢还想尽作为医生的本职,勉为其难地治一治。后来,只要他一听说,是外面打工回来的人来诊病,就一律拒绝。那段时间好像村子里什么都得病了一样。整个村子都病了,翻一翻泥土出来看,似乎不再是以前熟悉的泥土,不再是那块养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泥土;舀一瓢水上来喝,味道怪怪的,也不像是能把女人们养得水灵水灵的水;稻子没抽穗就开始发出霉烂的气味,树叶间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要是哪一天,有人觉得连阳光都是病的,那一天肯定又是一个得病的人死了。
有不死心的人仍然抱着希望,他们以为没有病会比当年的霍乱更难治,他们是绝望地希望着。
蒿村人没有见过比霍乱更难治的病,老黢看见了。
他看见的是病以外的东西。老黢说,医书上讲了,“医术再好也不能医必死之人。”他们不知道当人心病了以后,什么药都是无效的。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五
今天,当我当提笔写这段记忆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也变成好几个孩子的奶奶。如今,我也初为人父。每当看见淘气的小嘉泽时,我想起了儿时的自己,也想起了那已逝去的奶奶。可以说奶奶是一个可怜的人,命苦的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奶奶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挂念和遗憾。
奶奶出生在共和国的解放初,裹着小脚,行动很不方便,拄着拐杖,她那蹒跚的身影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是我时不时的想起她,也常常把我带到那段难忘的记忆里。奶奶的名字叫刘花朵,但她的名字没有像她的生活一样美丽绽放,一生中受尽了艰难与困苦,到最后痛苦的离去。
到今天,我们无法查证奶奶出生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老人说奶奶的老家在我们村后面山一个很远的地方,
奶奶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是由父亲带大到四、五岁。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奶奶的父亲到处游走,临时性的把奶奶放到各个地方。小时候,奶奶曾告诉我,她父亲经常把他放到一个叫“瓦房”的地方,好几天也不回来,饿了就她从别人的地里拔出些红薯吃,有时也有些好心人给她点吃的,晚上她就躲子山里人家储藏柴火的地方过夜,一到晚上经常有狼的叫声,她吓的动也不敢动,直到天亮才敢出去。我一直不明白,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奶奶的父亲为什么要把奶奶放在那个地方,奶奶在那里呆了多久她也记不清楚,我也无法得知,到最后我才明白,奶奶其实是个孤儿。
直到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曾经去过奶奶说过那个叫“瓦房”地方。“瓦房”是我们离我们村子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在我们村子大山的后面,离我们村应该有二、三十里山路。小的时候,我和伙伴们上山采药的时候经过那里,一个只有两三户人家的地方,四面环山,树木丛生,在那里走上一整天很少能看见一个人。行走过程中经常有山兔在我们面前毫无胆怯的窜来窜去,野山鸡时不时从我们头顶飞过,不知道名的鸟叫声阴森的回荡在山谷中,动物残骨散乱在草丛中,高大的灌木丛生、天罗地网般的荆刺丛中时不时有蛇从脚面“嗖,嗖”穿过。我们在丛中找药草,找野果…….走上一、两个钟头也见不上阳光,面前基本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路,一切靠感觉和经验判断方向。
后来,从母亲和其他的人那里才模糊的了解到,奶奶在七、八岁的时候到了爷爷家了当了童养媳。奶奶一生中生育了六个儿女,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在出生不久夭折,奶奶提起这事情时候眼睛里总是挂满眼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总是说道“当时大伯吃的多,为的是养儿子”。二伯在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供不起上学送给临近的一个村子的人家,父亲是三个儿子中的最小的一个。
有一段时间我清楚的记得,奶奶和爷爷住在一个离村附件一个叫“西窑”的地方,没有房子,就两面破烂的窑洞,北面的窑洞住人,南面的窑洞养着牛羊。有一次,下了暴雨,雨水冲垮了奶奶和爷爷住的两孔窑洞,她们一时没有了住宿,家族的长辈和村里的干部做给母亲做思想工作让奶奶和爷爷和我们一起生活,母亲一直反对,但最终奶奶和爷爷还是和我们生活在了一起。
从那时开始,奶奶和我们生活就交融在了一起,我对奶奶的印象和记忆随着年龄慢慢的加深。奶奶在村里没有和人家红过脸,吵过架,是大家公认的老实人。在家中也是个从不是个多嘴多事的人,每天没黑没夜的帮助母亲料理家务,生活中她没有一点的脾气,从来没有见过她给家里人发火。反而母亲的脾气不好,比较强势,遇见些琐碎的事情有时埋怨奶奶,奶奶从来不反驳,不管话说的多么严重,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反驳过。
从记事起,哥哥、我、奶奶就住在家里北边的窑洞,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和奶奶在那里度过。低矮的窑洞,灰暗的油灯、那吱吱作响的坊花车是我在童年对奶奶最深的记忆。奶奶坊花、织布、做饭、烧菜、打理家务样样好手,成了家里难得一个好帮手。是父母除了耕种国家分的田地,还是把好多别人不愿意耕种的,比较偏僻地方的地承包下来耕种,父母亲每天不知白天黑夜的劳作于田间,每当她们回到家奶奶已把饭菜做好,家畜喂养。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也从一个小学生成为一个中学生。
最让我记忆最深刻是在家里很少有属于奶奶的东西,一个过去装炸药的简易小木头箱是奶奶唯一的个人财产,这个箱子还是在家族中六爷家送的(六爷在153厂工作过,这个厂主要制造煤矿用的炸药),这种箱子是用来装炸药的。自从奶奶拥有了后里面有的是只是奶奶的几件衣服。还有遇到什么过节的时候,有些亲戚给奶奶送的一些点心、罐头、水果一类的都放在里面。奶奶总是把这些东西分给我、哥哥、弟弟们吃,我们经常会把这个箱子翻的底朝天,总想从那里找点好东西。这个箱子给我童年留下了太多的记忆,正是因为有了它勾住我童年馋馋的嘴和那沉甸甸的记忆。奶奶去世后这个小木箱成了三弟的私人物品,在以后多少年里,那个属于箱子的任何破枝残片我也没有找见过…….。
那个曾经装炸药的小木箱,那个低矮小窑洞,是我的童年,是我和奶奶在一起最长的日子。哥哥,我,弟弟们都在那里和奶奶住过,奶奶在那里帮妈妈把我们一个个的拉扯大,我们四兄弟无一没有接受过奶奶对我们那份深沉的付出.
我在阿庄中学读书的那些日子,因为条件非常艰苦,每星期在家只能吃上一顿饭,奶奶的想法的做着各种面食,每当我回到家,我爱吃东西,去学校要带的干粮一一给我准备好,即使家里有多么的困难,家务活多么的繁忙她都会尽最大努力不让我饿上肚子。当我离开老家去外地上学时,她又相续把这种爱传递给了两个弟弟。
当我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在外边寻找自己的生活时,奶奶已经老了,她那蹒跚的脚步越来越慢了,已经不能帮助父母干家务活了。而我们也不需要她的照料了,因为我们已经长大,在外边忙碌于自己的生活,能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两、三年也难见上奶奶一面。
直到2003年的春节,我满怀喜悦的回到了久别老家,昔日奶奶和我住的窑洞空空荡荡,堆满了粮食和杂物,窑洞的四边堆积着常年滑落的尘土,窑洞黑暗寒冷,一丁点属于我们和奶奶的东西没有了,母亲告诉我,奶奶病重了,已经让大伯家接走。因为根据原来约定,奶奶生前由我家赡养,去世时的丧事办由大伯家料理,大伯家为了要回属于奶奶的自留地,并在奶奶病危的时候把奶奶接走,母亲说,奶奶走的那一天拉住母亲的手依依不舍说,“她们(指的是大伯家)要是对我不好你就把我接回来,我在这里住的习惯,我还能帮你干活……”。
在她可怜的内心里,只怕父母不要了她,她对我们这个家里有感情,二十多年里基本上没有和大伯家一起生活过几天。在她病危的时候突然要把他转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离开她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当时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这种古老风俗,她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她一生中也没有反抗过什么,基本上都是别人主宰她的生活,对她来说一切的无奈。奶奶最终还是让大伯家用一个架子车拉走,带走只是她那唯一的几件补满了补丁的衣服,那个木箱子留在了窑洞里。
我来到奶奶现在住的地方,这地方是奶奶和爷爷很久以前住过的那个地方,现在归了大伯家。还是我儿时记忆中那个两孔窑洞。如今,高高的窑顶被雨水常年的冲刷,裸露着歪歪扭扭的石头,纸糊的窗户被风已经撕开偌的大口,窑洞四周放满了农用家具和粮食。窑洞当中还喂着一头硕大耕牛,这头牛时不时的摔粗壮的尾巴,扭扯着脖子,踢着前脚。空气间散发着牲畜的便臭闻,寒冷包裹着个窑洞,可怜的奶奶就躺在窗户下的一个土炕上,单薄的被子盖着她那已经萎缩的身体,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发已经全部脱落,唯有几根头发还在窗户外吹进来的风下微微做动。窑洞中没有生火,唯一点的热气就是从外边烧炕时余留在炕头那点热气。奶奶的整个手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和肌肉,干枯的像一个从柴火堆里烧焦树枝。常年的瘫痪使她整个身体从胯下已经全部腐烂,血迹染红半边被揉,刺眼的骨头裸露在外面,已经不能动弹了,稍微的一个动作需要其他人的协助,即使慢慢的侧身也会滴下一滩的血,奶奶卧床已经一年多了,我不知道在这一年来她是怎么的过来的?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现在,她已经基本吃不进去什么东西了,微弱的呼吸着冷冷的空气…….
我坐在奶奶的身边,看着她那呆滞的眼神,没有了血色的面颊,不曾想这就是我当年的奶奶,寒窑凝聚着冷气,凝聚了我的血液。我慢慢的擦了擦奶奶干枯的脸,剪齐了她那干裂的指甲,这双手曾经给我做了多少我爱吃的面条、馒头,而今,稍微的挪动,也要使出全身的力气,都要受到疼痛的折磨。我想给她说,我已经找上工作了,能挣钱了,不用家里人担心了;我想给她说,我已经找上对象了,不久就能结婚了,你就看见重孙了;我想给她说,……,可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泪水迷惑了我的双眼……
“婆,我是小乐”,这是我进入这窑洞后说第一句话,奶奶稍微有了些精神,用她那模糊的眼神看半天才吃力的说“小乐,你回来了,听说邻居的剑锋已经回来,我想你也快回来了,你要是再回来晚了,估计也见不上你了.....” 。在那个窑洞里,我和奶奶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她问到了哥哥,弟弟,告诉我她身体为什么成这个样,听了她的解释,我对所有的家人的怨气有了些消退,她不想让爸妈和大伯家以为自留地有太多的矛盾,她不想因自己的身体让爸妈耽误家里的农活,常年的卧床身体已经萎缩腐烂,直到自己实在动不了,在她忍受病痛的折磨,在她生命最后他没有埋怨家里的任何人,我给她带的水果一口也吃进入。晚上,我一再要求和她住在一起,她一再叮嘱我,让我回家住,说自己不习惯。儿时,我们兄弟那个不是在她的被窝长大,我明白她在担什么,她担心她的伤弄脏我的衣服。
我憎恨自己为什么每年不回家,也许我的归来多多少少的改变些奶奶的现状,不让她那么的痛苦,受折磨,而今……
奶奶在我回到太原的第二天去世了,听家里人说,在去世前一天晚上还惦记着在北京打工的哥哥,她最终还是没有见上哥哥、弟弟,在一个寒冷的晚上,在那个曾经和爷爷生活过的那孔窑洞永远的走了。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六
去年十月,偶受风寒引发多起不适,一向被朋友圈内称为“国防”身体的我,第一次对“一脉不和,周身不安”有了深切的体会。
“自然痊愈”的黄历,这次不灵验了。迫不得已只好和医院“近距离接触”。
整合后的青白江区人民医院引入先进的现代管理,旧貌换新颜:金黄的草坪,宽阔的行道,高大的诊疗楼,明亮的住院部,热情的引导员……软实力的提升让病员心情顿感几分敞亮。
挂号、登记、交费,窗口也多,但赶不上日益增长的人们对健康的需求;老龄化时代提前到来,增大了医院的服务压力。
而更大的压力还在于病员。
经医生诊疗,又进入我叫不出名称的医疗器械的推进推出后,“对我健康负责”的责任交给了一个女医生。
女医生中等个头,约四十多,运动式微卷的短发配上白大褂、白口罩,一瞧就精神、干练、专业,且十分“严厉”:“住院,绝不准‘乱动’……”
从她那冷峻而又严肃的神态中,我仿佛读懂了“人有旦夕祸福”的内涵。
对现代医学完全空白的我,只能听她的命令。
接下来,无色的、淡黄色的液体通过吊瓶缓缓注入我的体内……
最怕“针刺”的我也只能服从健康需要这个主要矛盾。
过程中,这位主治医生巡查病房不是简单化,而且从“心病”治疗入手:“每年秋冬季节交替,温差哪怕细微的变化对人身体伤害都很大,但这往往被人们特别平时健康的老龄化人群所忽视,你这种病……”也许可能为了减少我的恐惧感,她没有强调严重性甚至淡化……
赓即,这位医生把复杂病理过程变为通俗的、大家能听得懂的“群众语言”,使同室病友对自己的病因有了明晰的概念,从而自觉地配合这位医生,我也从被动就医变为主动问药。
医生最大的收获是病人的好转、康复:“每当我看到步履蹒跚的病员进来,经我们医护人员共同努力能轻快出院,可以说,每个画面都会储存在我的脑海中,那种成就感,是非职业人员能体会得到的。”
她把怎样处理“医患关系”融入与病员寻常而又亲和的交谈中。
后来,我明白了这位医生的宗旨。为了主题,她又讲了一个前不久发生的“事故”——有一位老者心脏功能已难以支撑,我们会诊后决意为他植入“起搏器”,但他对人体内增加异物坚决排斥,老者的家人也只好听他的。
一天,老者上卫生间发病,就再也没有起来……“本可以至少多活五年以上,唉!”这叹息中有几多自责。
“过后,我反复思索,哪怕我承担‘医患矛盾’的风险,也要排除干扰,强行按治疗方案执行……”女医生继而补充到。
她讲得自然、实在又很沉重,看得出这完全是医疗阅历的不断自我完善、自我小结。
接下来,在对我们补上一般的医疗知识后,又给我们“充电”,讲了很多病因、病理,让病员树立起现代医疗手段应对疾病的信心。
十多天很快过去了,结束了短暂的住院经历。正像她所说的画面一样,我迈着不太轻快但心情愉悦的步伐,特别到门诊大厅找到白衣天使“光荣榜”,啊,是她,主任医生邱霞。
她无疑是“光荣榜”上众多医德高尚中普通的一员。
这年秋天,对我而言,她无疑是一缕温暖的霞光。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七
黄方是一位医生,跟父亲学的,父亲不是一个好医生,她恰恰学到这一点。
招赘后,独立门户,老公在工地上做建筑。她靠着祖传的有限医术,勉强维持生活。
几年后,两孩子的到来,让一家人的生活出现窘境。为了让生活好起来,就搬到离家30里外的亲戚家。一个交通便利的茶馆附近,租下一对老夫妻的空闲住房,总算开起了店。
开始时,不知深浅的病人还如潮涌。黄方也借此机会露了一手:尤其是拔火罐,很受湿气重的乡人喜欢。可农村病人因为常年风里雨里的,疑难杂症很多,在那里服过药后,没效果,很快就医院门前车马稀了。
也就在这时,黄方的谣言起来了,关于她和房主的。传得沸沸扬扬。
房主杜远,在村里,就是出名的色鬼。这下两人臭味相投,是连嫌都不避了。这气坏了房主老婆木花。
木花,在村里,称为第一傻。一个傻女和一个色鬼走在一起,就是绝配。
但木花不傻。当她看到黄方以各种理由接近杜远时,她的心如刀割。但她陪着笑脸。因为第一,她没有娘家人伸腰。第二:她斗不过老公杜远。因为杜远的风流事,她被杜远暗算过好几回,脸被打肿不下10次。她知道杜远下手狠。想把她像苍蝇一样拍死,她得忍,她做梦都希望那个女人立马死掉。
可那个女人不但没死掉,反而正大光明的和杜远住到一起,鸠占雀巢,直到有一天中午,被黄方的老公抓住现行,并立即报告派出所。
木花本可以借这次机会,撵走黄方。结果,她怕老公受罚,不了了之。
黄方的老公在一气之下,与黄方离婚。成全她和杜远。木花在气愤之下,投奔女儿去了。
村人开始指责木花引狼入室。
黄方在搬来本村之前,已经是浪名在外。只因在本地呆不下去,才投奔了杜远。而木花亲自帮着接回来的。当别人告诉她,不要理黄方时,木花说:看到她好可怜。
现在该自己可怜了。好在木花有个女子,很有钱,去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八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太好,可能抵抗力差,因此几乎每隔二、三个月就得一次感冒,家中孩子多,有时妹妹们也会被传染,每一个月光是医药费,对于当警察的爸爸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还好在我家巷口的“许小儿科”医院,夫妇两人都是医学博士,医术精湛,每次生病去找他们医治,很快就医好了。夫妇两人,都是心地仁慈的人,知道当警察所所长的爸爸,在士林管区平时“亲民爱民”(我在家中,看到有好多人送这个银盾给爸爸),家中孩子多且常生病,所以交待护士小姐,我们家人去看病一律不收费。但妈妈感恩的跟医师娘说,看病不花钱是不会好的!医师娘才说:收个挂号费意思一下吧!她的医术让我们一家七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爸爸常跟我说,做人要善良有爱心,像医生因为仁心仁术,救人做好事积阴德,所以好心会有好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便决定如果将来即使做不成医生,也要多充实医疗方面的知识,以便有机会可以助人也助己!
记得17岁在北一女读书时,我因为迷上游泳,有一天早上第四节是自习课,我特别把便当留在抽屉里不送出去蒸。趁十一点半便偷偷地把便当吃完,盼望早点下课!当十二时十分下课的号声响起,我以最快速度来到游泳池畔,第一个跳下水去,如鱼得水般,快乐地嬉戏了中午一小时的午休时间。
不料晚上肚子痛了起来,勉强捱到早上,也不敢告诉爸爸,只好咬紧牙关背起书包,换了二趟公车来到北一女,上课去了。但是到了中午,最终还是忍着痛,打电话请爸爸接我去看病。我的心难过极了!难过的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我意识到,这可能是需要花许多钱动手术的盲肠炎。这笔数字不小的医药费,将会给爸爸带来多大的一件烦心之事呀!
爸爸找到他管区内靠近圆环附近,有一家十分有名的“徐外科”医院。副院长耿殿栋伯伯,是爸爸的河南老乡,医术十分高明。由于几年前,徐外科曾闹过医疗纠纷,病人家属抬棺材来医院门前撒冥纸抗议。那时爸爸用很诚恳的态度,摆平了这件事,所以耿伯伯对爸爸一直很好!没有想到,现在居然需要靠他的帮忙,来为我操刀,割除我位于腹部“左侧”异于常人位置的盲肠!20分钟的手术后,他拿出一小条粉红色,像鸡肠子一样的东西,跟爸爸说:这个手术如在大医院开,一定是实习医生开,大概要花一个鈡头都说不定。爸爸一直向他鞠躬称谢!当麻药渐渐退去后,我忍着痛,要爸爸放心。请他早点回家去告诉妈妈,让她也好早一点放下心中的牵挂!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床前,从手中的纸袋拿出一瓶鲜奶。“胖啊!乖,快把这瓶羊奶喝下去,很补的!”爸爸把我扶起来,对我说。他看出我一脸的犹豫,接着又说:“爸爸小时候身体不好,你奶奶都是挤羊奶给我喝大的!”。我双手接下了那尚带余温,但有一股羶气的羊奶,大概伤口的疼痛,也影响了我的心情不佳!我立刻皱着眉,把羊奶推回爸爸胸前,不耐烦的连连说:“难闻死了!我不要”爸爸说:“来!喝一口试试,你的脸色苍白,喝了对你好。”
爸爸不住的哄着我,但最后爸爸拗不过我,只好失望地退掉他已订了一个月份的羊奶!如今每次一看到羊奶,爸爸那幅失望与担心的面容,总是立刻浮现在眼前。是那样的叫我揪心,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最终还是潸然流下!这伤痛将永远烙印在我的心头。老爸!求您原谅不孝的胖儿,好吗?因为随着您的仙逝,我已没有机会回报您了。老爸!我只有谨记您的“要多行善,尽力助人”的教导,以为我做人的“座右铭”。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九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长青……”张医生,是我们屯儿的赤脚医生,也是我的启蒙恩师,在我心中他就是这样的一棵大树!挺拔屹立,不怕风吹雨打,不怕天寒地冻!
“赤脚医生”是那场十年大运动时代诞生的专用词,张医生就是那个时代从平洋镇里来到山头屯儿安家落户的。有俗话讲,凡是住在一个堡子的人都能盘上亲戚的。我们两家老辈就有论道,他在哥兄弟中排行老二,我父亲就让我叫他张二叔。
刚来时他还是个光棍儿小伙子,身体健壮,精明能干,说话办事果断利落。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他骑着马到很远的屯儿去急诊,大马在飞奔,他的神情既紧张又凝重。
过去农村人把学校、卫生所称作是关系他们生存发展的两大命脉,特别是卫生所算是重要的命脉了。人非活佛谁能保证不发烧?吃五谷杂粮都会有不舒服的时候,他们说在农村可以常年不上公共厕所,不可以一日没有公共卫生所。大家对这个地方也就格外关心,上级调整卫生所人员在农民看来比国家的人事重大调整还重要。一天全村人几乎同时收到这样一个特大消息:“我们卫生所换新大夫了,是位很年轻的男医生。”
都说一个人到了新的地方“头三脚”难踢,因他那“头三脚”踢得圆满,上下都服了,他很快便大名远扬,在乡里乡外老少皆知,聊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称是“这份”的,一位华佗般的神奇人物。
我们小屯儿地处比较偏僻,医疗条件非常差,全村人治病救命就靠一个小小的卫生所。农村大夫的使命太重要了,谁来到这里,谁就是这里生命的守护神,就得在这里昼夜守护履行使命。独身的张医生他吃在卫生所,住在卫生所,他以卫生所为家也给患者就医带来了方便。病人无论是白天来,还是夜里来他都在,“遇到这样一个好的光棍大夫真是我们的福分”,村民以喜悦的心情表达着感受,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农村卫生所是我国现行体制下最底层的医疗机构,可工作在这个机构里的医生最不简单。知识得全面、业务得精通、经验得丰富,还得有吃苦耐劳、甘于奉献的精神,全村上千人口的防病治病就靠这一个医生来拳打脚踢。我说正规大医院的医生好当,他们有专业科室分工,得哪方面的病就去找哪方面的科室,看不明白的病还有现代化设备,没有实际本事也不要紧,那就学学南郭先生,来个滥竽充数!农村卫生所则不同了,医生演的全是独奏!什么中医科、西医科、内科、外科、妇科、男科,什么科的病都由一个大夫来看,需要什么时候出诊就什么时候出诊,当农村卫生所的大夫最难,水平也最高。一个听诊器、一个医疗箱、一台自行车、一些常用药品药具就是卫生所的全部家当。张医生做不到讲医道时放光动地,也做不到走到哪里哪里都盲者得视、聋者得听、跛者得行、病者得愈,可他就是靠这些不起眼儿家当不知解除了多少人的病痛,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
张医生注重医德医风,也注重同老百姓的密切联系。谁家有人闹个大病儿小病儿的,不管路有多远给个信儿就到场,谁家有个红事儿白事儿的他知道了也必到场,别人家的事就跟自己家的事儿似的。他特别擅长中医和骨伤科,尤其是骨伤科有一手祖传独特的招法,经他医治不痛苦、康复快、没有后遗症,费用还低,在周边地区很有名望,都夸他是比专家还专家的好医生。
就在他背着药箱赤脚前行的一个个寒来暑往,我也跟着长大了,那年我以优异成绩完成了高中学业。回乡不久我通过竞聘上岗当上了民办教师,学校离卫生所很近,我与张医生的联系就多了起来。他喜欢打篮球,和老师们玩儿的次数也多,卫生所和学校就同一家人一样,一天见不到他就有人叨咕了:“张大夫哪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归根到底就是他这个人特别有人缘,特别让老师们想念。
我参加工作是从学校大门出来又走进学校大门,在全体同事中我的年龄最小,以前也没有正式接触过社会,当我在新起点需要拉一把的时候,张医生伸出了他的手……
张医生总能在忙中抽空来给我上上课,给我补习补习欠缺。对我就像长辈对晚辈、父亲对孩子,要我努力工作、要我刻苦学习、要我搞好团结、要我谦虚谨慎,还要我光明磊落、对事业认真负责……张医生给了我很多很多,我从他身上也学到了很多很多,他所注入的绝对都是推动我上进最有力、最难得的正能量。
有耕耘就有收获,在小屯儿十几个春秋,他收获的不是金杯银杯,而是胜过这些杯的广大群众的口碑。那场运动结束他被调回到公社卫生院,成了一名坐班医生,后来还当上了院长。
家乡人的健康卫士、我的功臣!他还是一棵能遮风避雨、永远不老的长青树!张医生付出的青春、心血,山头屯儿的父老乡亲不会忘记,我更不会忘记!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散文阅读篇十
那天,儿子重感冒,我带他去学校附近的诊所去打吊瓶,在诊断、开方、拿药的过程中,我在一边像往常一样絮叨着儿子,也许是我性子急,对儿子语气比较重的缘故吧,年近不惑的女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一种不满的情绪在她的眼中闪过。
在我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我一句:“打针的这个男孩子是你什么人?”“儿子啊,我是他的爸爸。”我顺口答道。她的脸上明显的挂上了一层怒气,“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他不过是个孩子,你看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就是对陌生人,你也不应该如此啊!”
我被她说得不由一愣:“我的过错?我不过是关心儿子,只是批评他不注意饮食和保暖,大大咧咧的丢三拉四,没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而已。平时,我也是这样对儿子说话的呀?”
“这天底下,还有比爹娘、儿女、夫妻更亲近的人吗,你说是不是?”医生的话虽然调子很高,但话语很重,如锤击般敲在打着我的心。
女医生的冷言相批,如一道电闪,在我混沌如暗夜的心际划过,我不由地转过身,一叠声地说着:“谢谢!谢谢!”
脸上挂上了笑容的女医生,更加美丽楚楚了。
有个成语叫“醍醐灌顶”,此时的我,觉得用这个成语表达我当时的状态最为适合。
在儿子挂上针后,我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儿子清润的脸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
那拉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医生简短的一段话,一针见血,字字意重。尘世之中,谁是最亲近的人?回答是:父母,兄弟,姐妹,夫妻,儿女,这些难以取舍的亲情。难道,还有能比他们更值得亲近、爱护和珍惜的人吗?没有,绝对没有!
天底之下,没有谁比父母更疼爱你,更关爱你,更愿为你付出。父母,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来到畅享人生的机会。父母把我们抚育成人,让一棵幼苗长成了大树,高大粗壮。难道,我们就可以忘记日渐衰老的双亲吗?
不,不能!
天底下,没有谁比兄弟姐妹更亲近更情深意长,更能相互相助,最值得爱护与珍惜。他们是手足,吸吮着同一个母亲的乳汁,吃着同一个锅里饭。在一同相携一路相伴着长大成人有谁会去割舍这份亲情,能让这份情亲去经受伤害吗?
不,不能!
这天底下,没有谁比爱人更与你亲密无间,更能伴你于风雨之中,更能给予你真切的感情。她,值得你终生敬畏与珍惜。虽然,夫妻相遇于人生的多半程,虽然夫妻相互都有着不同的成长背景,但执手踏上婚姻的殿堂步入生活的厅房时,就应该知道,命运从此把两个人紧紧地拴在了一起,你就是她的生命,她就是你的灵魂。甜在一起,苦在一起,欢乐在一起,痛苦亦在一起。你的生命会因她而变得更加辉煌绚丽,她的生命会因你而变得更加圆满更加完美。能忍下心冰冷着脸狠硬着心肠伤害她吗?
不,不能!
天底下没有谁比儿女更让你快乐,更让你幸福,更能保护你的晚年。子女,值得你体谅与珍惜。子女是上苍赐予的珍宝,不论他是聪明还是平凡,都让你的生命更加完美,让你的生活充满喜悦与期待。子女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都让你的生命充满了惊喜充满了喜悦充满了幸福与温暖,不要总是带着苛刻的目光去看待他们,不要总是对他们挑三拣四,不要总是拿着粗暴当成严格拿着冷漠当成激励。也许,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更在意你的态度。能用嘲笑挖苦打击他们,让他们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让他们的精神一次次的受伤害吗?
不,不能!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首先得是“老吾老”,先好好地对待自己的老人,以一颗感恩的心,以一种最真诚最亲近的感情,以一种最自然的行动。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幼吾幼”,先好好地对待自己的儿女,以一颗宽容的心,以一种最真诚最博大的胸怀,以一种最自然的行动,然后才有可能推及旁人。
更重要的呢,是你甘愿奉献的那一位!
如果说父母与子女,你无法选择,你们的身体内流淌着对方的血,你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影子是对方的依赖,善待他们既是你作为人的本能又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那么你的爱人,是陪伴你走完生命旅程的唯一,父母终将老去,终有一天他们会先你而去;子女终将长大,终有一天他们会走出你的怀抱建立自己的家庭开始他们各自的生活,而只有你的爱人,那是不离不弃的唯一。
心灵靓丽的女医生,不经意之间,用自己的善良和言语包裹的真诚,给我有些压抑的思维里注入了博爱的气息。在医生的心灵美里,一朵朵可爱的小花儿,在这凛冽的寒冬里绽放,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