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故事 老槐树有什么讲究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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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的故事 老槐树有什么讲究篇一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老槐树是一颗有年头的树,它什么时候在这扎了根,连街坊里年龄最大阅历最广的王大爷也不知道。
老槐树就长在村子的中心——或者说是村子围绕老槐树而建。它庞大的根系盘根错节,偶有一两树根破土而出,乍一看,定会以为是从地里钻出了条大蟒蛇。到了夏天,老槐树就是一把天然的巨伞,把灼人的热浪挡在外面。树下,是村里人的乐园。老人们摇着蒲扇下棋,大妈们聊着家长里短纳鞋底。最欢乐的要数我们小孩子了,穿开裆裤的撅着屁股趴在树底下逗蚂蚁,年龄大点的就扔沙包跳房子,男孩子们则喜欢围着老槐树追逐打闹。三代人在老槐树下其乐融融,当真是“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可老槐树却死了。
它经历了清朝末年民国革命的改朝换代,见证了日本鬼子草菅人命的残暴罪行,躲过了青天白日剿灭xx的残酷追杀。他无惧镇压反革命的枪声破胆,它默看打倒走资派的喊声震天,他忍受文化xxx的无情摧残。
可他没能过去这道坎。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萧瑟的西风割得脸生疼,地上的残叶飞起又落下,“沙沙”作响。村口的路上突然多了几辆和平房齐高的“怪兽”,乡邻们围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小虎他婶,这东西是干啥的?”
“你不知道了吧,这叫挖土机,是来给咱村修路的。”
“是咧是咧,说是要修条大路,从咱村中间穿过去咧。”
二娃睁着宝石般的大眼睛,弱弱地问:“那,那老槐树可咋办?”
“你常远叔说了,政府会找专人把老槐树挪个地儿,不碍事的。等修好了路,咱村发展起来,咱也能住上小洋楼了。”小虎他婶眉开眼笑。
之后的日子便是持续不断的“突突”声。公鸡在清晨卖力地叫,声音却被那几头大怪兽无情地淹没。
路修好了,原本老槐树扎根的地方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小轿车开始出没于横贯村子的路上,我看见村子里人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可我没看见老槐树。
我跑遍了整个村子,从田野的一頭跑到尽头,依然一无所获。
后来父亲对我说:“那么老一棵树,能挪活么?挪树的钱能多修几十米路,他们会舍得么?”父亲笑着摇了摇头。
记忆里的老槐树,真的死了。
老槐树的故事 老槐树有什么讲究篇二
我家的院子有一棵老槐树。
如果要写我人生的一部书,我一定要写上它,因为它最值得的纪念;如果要问我家的宝贝是什么,我也自然想到它,因为它是我生命的发光体,见证了我们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
我们的老庄户原来在街里。一家十来口人,挤在东西不到10米左右的小院。小院也曾留有奶奶住过的小东屋,还养着猪和羊。我没有见过奶奶。奶奶曾在那个院子里打过日本鬼子,父亲也曾被日军从那小院抓走过。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世八年了。她曾是冀中根据地的抗日模范。父亲那年刚刚15岁就跟着她抗日,成为了地下工作者。我现在可以想象,在那个破旧的小院,谁知曾却发生了多少英雄的故事,留下了多少美丽的传奇。
奶奶去世后,我们七八个孩子,再加上养的猪羊,那个小院何等的拥挤不堪。于是,父亲拖着被日军打伤的腿和胳膊,一次次找到了大队部,申请了一块宅基地。
我们家就成为了全村第一家盖新房的农户。当时大队给的是一个闲置的大水坑。父亲也很欢喜。父亲说,奶奶从大日本鬼子开始,就希望住上个宽敞明亮的新房,可是家里穷没有钱买。父亲后来跟我说,这块庄基,63年发水的时候一篙撑不到底。父亲起早贪黑一车一车把它垫平。然后盖起了三间内坯外砖立戳斗房。
院子大了,母亲种上了全穗谷,姐姐种上了向日葵,哥哥种上了桃树,父亲自己扣了点泥坯,垒起了羊圈猪窝。真是春天有花开,夏天有阴凉,秋天有果香,鸡鸭成群,猪羊肥壮。好一个农家小院。
自从盖了新房,家里拖下了饥荒。二姐、三姐都上不起学了,跟着父母去参加集体劳动。她俩一天从地里挖回一棵个小槐树苗。就种在了猪窝旁。二姐说,这是奶奶生前的愿望。奶奶说过,在新院子里中上一棵槐树。奶奶就能每天看到她的儿孙成长。
真是应了老人们曾讲过的一句话,院里种槐,处处招财。连续几年,我家的房前房后,都是成片的经济作物。人们看到我家秋后的收入,随后几户孩子多的人家,也先后申请了宅基地,从街心搬了出来。都到我家来要蓖麻子,全穗谷还有扁豆角种子。猪窝旁的小槐树也长得一人高了。
可是,我记得有一年要割资本主义尾巴。我家就成了村子的重点户。猪羊不让养了,房前屋后的青苗都给拔了,猪圈也给拆了,小槐树从中间也给撅折了。我们全家的喜悦都被浇灭了。父亲拖着伤腿,好说赖说,把民兵牵走的猪羊要了回了几只,剩下的都被带枪的民兵杀了吃了。父亲说,他们比你们没有见过的日本鬼子还狠。
我们把剩下的猪窝拆净了了。这时,空荡荡的院落,只留下了一棵小槐树。它拖着光杆,孤零零摇曳在风里。
哥哥说,拔了吧 。三姐说 ,不要拔 我们把它再挪出来,挪到新房的台子下边。她说,等它长大吧,给托柱娶新媳妇的时候做家俱。
小槐树好象是个孩子,从猪圈挪过来后,慢慢在头顶窜出了一圈头发似的叶子。也许是受了重伤,也许和当年父亲被日军的刺刀到扎进了肋条一样,怎么也挺不起腰来了。我看到它在风雨中摇摆,就用了一根棍把它绑好。生怕有一天它会被大风再次折断。更因为三姐的话,我默默记在了心上。我每次望到它,都会增添对奶奶的一份情思,未来生活的一份明亮。
父亲有一天看到,对我说,去解开。那样会把树摽死。我不理解。父亲说。树大身自直。我不懂,但我照办了。因为父亲是从日军的屠刀走过来的,他说的话都是正理,那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理。我看到父亲一瘸一拐的身影,我就会想起风雨中的一棵小槐树,仿佛看到父亲英雄的青春岁月。
小槐树在冬夏秋冬中长高长大。我的心也长在那里摇曳繁茂。每当一场风雨过后,我都要走过去,给它培培土;如果是晚上遇到怪天气,我会情不禁的隔着窗户,看到它一弯一挺的黑魆魆的身影。我知道,我的新娘包括我未来的一切,仿佛就会在它浓郁的树荫下,有一天走来。
有一次一只牲口跑到了我家院子。啃坏了小槐树的皮,我就用破报纸抱了起来,仿佛啃了我的心。姐姐们和我,一起把向日葵杆劈开,用向日葵秆把小槐树的树干包起来。就不怕畜生糟蹋了。
我们的家住在村西北角,随后几年在我们原来空旷的周围,也慢慢起来了几处新房。我家盖的早些。原本地基凹,一到六七月的雨季,也经常积水。父亲等到冬天农活干完了,就叫上姐姐们推土,把低洼的院子垫起来。院内的榆树也有几棵,父亲说榆树长得慢,难成材,不怕土屯。槐树那时才碗口粗。父亲说,槐树帽大,於积了土,就长不高了。再搬一次家吧。这样 。又把这棵槐树。挪到了院子的左侧,离屋门口十几步。
不觉不知的,小槐树一天一天的长成了大槐树。当它的绿荫象撑了把大伞的'时候,母亲也把泥灶搬到了槐树下。有时我也在树底下念书。到了七月,槐树花开出白色的小花,冰清玉洁似的,满院都是清香。走进附近的过道,都能闻见。父亲说,槐树浑身都是宝,也可以做肥料,花呢可以做染料,果呢可入药 。父亲说,小子,你长大了,你是块什么料啊。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的幼稚,我还听不懂父亲的心声。多少年后,我细想起来,才慢慢领悟其中包含做人真谛的滋味。
从小学到初中,小槐树目送了我多少路程;从小树倒大树,它记载了全家多少的悲欢亲情。虽然有时我把它淡化了,它却时时默默的都在我的身边陪伴,给我春天的翠绿,夏天的花香,秋天的果实。偶尔,一年一次,父母叫我我爬上树去,帮着他们采摘写槐米或槐树豆。父母把它们晒干,换点钱花。我看着它不断粗黑的树干,我想到了一个家,就住在我的心里,一棵老槐树的浓荫下。。。。。。
我15岁就离开了家乡,要到远方读书。五个姐姐也先后出嫁了。家里也不富裕,父母都没有给作嫁妆。我想到,当我一天能挣钱的时候,我会替父母给她们补上,三姐不是说要,等槐树长大,要给我新娘做家具吗。可是没等这棵槐树成材,她也出嫁了。那时我正在外地上学,看来我也用不上了。我想等这棵槐树成材的时候,刨下来就送给三姐姐做家具吧,也算留下一个念想。
然而,这存在我心里的愿望,到了今天也没有机会表达出来。我相信,三姐也许忘掉了她对我说过的话,但我没有忘记,我的新娘连同奶奶的愿望,都珍藏在了那棵槐树的年轮,给我的生命矗立美好的风光 。
现在父亲也走了近二十年了。我把百岁的母亲接到了城里,安度晚年。我的孩子也大学毕业了。每逢我回家,都要带着他走一走老院,抚摸一下院中的老槐树,拍拍它半搂粗的树干,像久别的亲人,心中有无数的话语默默的诉说。
我要告诉孩子这里发生的故事,这棵槐树有祖辈对它的寄托。我们要做好人,挺立起做人的脊梁。就像这棵老槐树,屹立生命的信仰。
啊,老槐树,你是我的乡愁,是我生命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