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散文诗(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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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散文诗篇一
儿时,我们一条沙溪河边的十几个村庄,一条古驿道边的十几个村庄,人气都很旺,村里村外,白天晚上都很热闹。特别是秋收以后,村里充满了踏实和喜气,老人们就喜欢聚集在村口说丰年,说收成,说要进城卖多少粮食,要进城买多少农具和家什,小孩子们,也喜欢聚集在村口高高的稻草垛群里,捉迷藏,嬉戏。村口,留下了我们小孩子无数打打闹闹、欢欢快快的身影,也留下了老人们无数的一边抽草烟锅、一边话桑麻的身影。
多少游子,在外颠簸漂泊,常常想起老家的村口。那时候,他们心里热乎乎的,也酸溜溜的,饱含着热泪。
我童年时,外婆总是经常喜欢站在村口,顺着村路向远处望,望到路转弯、望不见处,巴望着母亲和我回村去看她。现在,外婆早已不在,外婆的村庄,已经被城市掩埋,母亲也早已白发苍苍,每当一回到村口,看见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又在像当年的老外婆一样,在村口张望,我就感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心里百感交集。我不敢回想,三十多年前,满头美丽秀发的母亲,在村口出出进进的身影。当年,年青的母亲,多么像村口玉米地里那一株株叶条子青翠欲滴、身子亭亭玉立的茁壮玉米啊!当年,年青的母亲,多么像村口那一竿竿婀娜多姿苗苗条条的翠竹啊!
当然,今天,很多村口干干净净,却冷冷清清,因为年轻人大多数外出打工了,村庄成了空巢,村口望不见年轻女子和汉子的身影。老人们打扫干净村路,打扫干净村口,其实也是期盼着孩子们回家。
乡村人一出生,就与村口发生了联系。再大的村寨,只要是村口路上倒出了一堆骄傲的鸡蛋壳,村人们就知道,村里有女人生娃娃、坐月子了。鸡蛋壳,骄傲地宣告了一个乡村新生命的诞生。在村口路上倒鸡蛋壳,是古风古俗,也是村里人家的炫耀,也是村里女人的骄傲。特别是生了男孩,家里添了男孩,对于农家来说,就是有了希望,有了兴旺家族、改变家族命运、光宗耀祖的希望,对于一个乡村女人来说,就是大功。男孩,对于改变家族命运,对于光宗耀祖来说,很重要,对于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来说,更重要。坐月子的女人,要大补营养,大补气血,红糖、甜糯米白酒煮荷包蛋,补气血。生小孩,气血两亏。甘蔗熬的红糖,补血,糯米焐酿的甜白酒、甜酒酿,催奶水乳汁。坐月子的女人,得天天吃红糖煮荷包蛋,要吃完了几百个土鸡蛋,吃完一堆,家里就用畚箕把鸡蛋壳端到村口,正正的倒在村路中央,让千人踩,万人踏。据说,这样子经过路人反复踩踏,小孩才能健康成长,才好养大。
童年时候,我最喜欢吃的美食,就是甜白酒煮红糖和土鸡蛋,也就是俗称的红糖煮荷包蛋。但是,那时候乡间很贫穷,除了坐月子的女人,什么人家会吃得起红糖煮荷包蛋呢?于是,我就盼望村里人家、亲戚家有女人坐月子,盼望跟着母亲去送鸡酒,就是送月米酒,趁机混一小碗红糖、甜白酒煮鸡蛋吃。有女儿坐月子,乡间再穷的人家,都要焐酿几大罐子甜白酒,用腌制腌菜的大陶罐,焐酿几大罐甜白酒。到了娘家人组织去给女儿送月米酒的那一天,娘家人组织起亲戚宗族里的妇女和孩子们,用扁担挑起一个个陶罐,红红的大罐子,挑起一罐罐甜白酒、一箩箩红糖和一只只健壮的小母鸡,一路走过村村寨寨,散播着酒香和幸福快乐,走向坐月子的女儿出嫁的村庄。
所以,童年时,每当看到村口路中央倒了一堆鸡蛋壳,我就会盼望着能够吃到一小碗红糖、甜白酒煮鸡蛋,但是那时候这样的机会不多。即便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了,但是碗总是又很小。那时候乡间人家都很贫穷,红糖、甜白酒和鸡蛋,都很稀罕,谁家舍得用大碗给亲朋好友们煮红糖鸡蛋呢?现在,每当看到村口路中央倒了一堆鸡蛋壳,我总是会想起我们贫穷艰难、却也不乏美好回忆的童年。每当经过一个个村口,我都盼望着看见一堆骄傲的幸福的鸡蛋壳。
乡村人,生下来第二天早上,裹着襁褓,就得由父母亲抱着,早早到村口去等着拜继老干爹,就是认第一个路过村口的男人、在村口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做干爹。村里人认为,一个小孩,只有拜继了老干爹,有了依靠,才好养大,才不会短命。
我父母亲结婚早,没有学会村里的这些古礼古风俗,于是我没有拜继过老干爹,也就没有经历过躺在襁褓里、由父母亲抱着在村口早早等着遇上干爹、拜继干爹的事情。因此,我一直很遗憾。
想到村口,我心里总是很温暖,总是觉得村口好像站着我母亲,有我母亲的身影。每次回到村口,我总是很激动,很兴奋,很幸福。每次离开村口,我总是很惆怅,恋恋不舍,总觉得身后有我母亲不舍的目光。
村庄散文诗篇二
从远处看老家的村庄,俨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个豫南乡村极其普通的小村落,年代久远的树并不多,只有村口那两棵苍老的柿树,着实让我想到了这个村落繁衍生息的沧桑历史。
据村里老人们讲,这两棵柿树是村落刚形成时刘姓兄弟两人栽种的,树龄最少也有一百多年了。两棵柿树也像两位弟兄一样相视而立,中间是通往村子的主路,两侧是全村人收获庄稼的晒场,因此她就成了我们村庄最有名的标志。
这两棵柿树是小伙伴们儿时的乐园。每到周末假期,小伙伴们就放下书包,欢呼雀跃地聚集到树下。有的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在粗大的树枝间穿来穿去;有的在树下用树枝挖上小坑,用掉落的柿子玩游戏;多数的孩子是以柿树为据点,在周围的晒场里嬉戏打闹。记忆深处,小伙伴们用柿花做成的腕镯项链,用柿娃娃串成的青色佛珠,还有那一个个青柿棋子弹丸……着实让我们体味到了童年时光的无尽欢乐。
每到庄稼收获的季节,全村男女老幼都会集聚于柿树两侧的晒场里,冒着酷热大干一场。这时候,老柿树弯弯曲曲的枝干,托着那硕大浓密的树叶,像老妪弯腰一样向四周张开绿色的巨伞,煞是阴凉。此时,劳累的爷叔大伯们便席地坐在树下,天南海北地谈论着一年的收成与生计。
深秋的阳光下,老柿树的叶子经霜历雨后,变得愈加赤红了。这时,从远处望去,只见朴素的村落衬托着苍劲庄重的老树,柿叶婆娑,灼灼欲然。尤其是在霞光四射的傍晚,枝头挂满了一只只硕大的红柿子,你拥我挤地争相露出脸来,像一盏盏小灯笼映出红光,真如童话一般的美丽。轻轻的秋风中摇曳着红透锃亮的柿子,诱惑着孩子们没来得及走到树下,就早已口舌生津了。
老柿树像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一直屹立于村口,慈祥地观望着村里的乡亲们进进出出,关注着谁家增添人丁,婚丧嫁娶,求学中榜。每当村里有老人仙逝时,全村人都要在老柿树下为逝者举行追忆仪式,对晚辈们进行孝道忠信教育。每逢春节返乡,像我这样多年在外漂泊的游子,老远望到村口的老柿树时,而树下早已不见了祖辈们熟悉的身影,在倍感亲切的同时,心里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前些日子,西边那棵老柿树的主枝遭雷劈断裂,东边的那棵树干也已见颓像。令人欣慰的是,她们依然都能在侧枝上绽出了片片新绿,鲜鲜的、嫩嫩的,傲然屹立于村口,透出生命之顽强。老柿树年岁多少,已无从考证。可在乡亲们心目中,这两棵上了年岁的老柿树总能给这个村落特别的庇护和依靠,总能让我们这些走出村庄的游子们体会到故土给予的平和与踏实。
时光荏苒。昔日的小伙伴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带着童年残存的记忆陆陆续续离开了老家,离开了朝夕相伴的柿子树。这些年,移居城市的我也与故乡渐行渐远,城市的喧闹时常让人感到迷茫与困惑,每每梦中想起村口老柿树下洒落的月光,我总会在点点安慰和鼓舞里甜蜜地笑醒。我深刻地体会到,只要自己的灵魂贴近家乡的老柿树,贴近故乡的一草一木,就会在艰难行进中获取不竭的精神动力。
村口的老柿树,你是我真正守候着的最后的精神领地!
村庄散文诗篇三
村口是村庄的大门,是村庄的出入口。
一个村庄就像一家人,进进出出走同一个大门,不像城市,门很多,人也就很杂。
每个村庄都有村口,都有明显标记。比如小桥,古道,庙宇,大槐树,古老的柏树,等等。在这些上面都记载着这个村庄的历史沧桑,也记载着人文变迁。
身心疲倦,回到家乡,走到村口,看到绿树掩映的小村子,炊烟升起,鸡歇于埘,犬吠深巷,月上树稍之时,犹如投入到了母亲的怀抱,宠辱皆忘,心旷神怡,舒心许多,尽情沐浴在母亲的温情之中。
我们村子的村口,在村东头,地势高,整个村子就在村口的眼皮底下,村子就躺在一个坑坑里。所以当年生产队长喊全村人上工,站在这里喊。谁家的东西丢了,骂街的女人,也会站在这里骂街。村里人去地里劳动,也要经过村口。外边人进入村子,也要经过村口。
村口有一座庙宇,旁边有一颗大柏树,柏树顶端当年悬挂着一个高音喇叭,每到傍晚和早晨时分,就会响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传遍整个小村子。树冠犹如写字用的毛笔头,会风水的人说,这是出文人的征兆,就像俗语说,坟上要有弯弯树,后代才会出读书人的一样。柏树下有一段裸露的岩石,平整,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罩在浓密的柏树叶底下。平时被孩子们在上面溜着玩,显得明溜溜,亮光光。
茶余饭后,农忙农闲时节,全村的老年人和年青人,都喜欢去那村口的柏树下面,老年人抽着旱烟,讲述他们的故事。年轻女人们则谈论着街牌瓦肆间的轶闻趣事,小孩子们穿梭在这些人的中间,嬉戏逗着玩。一个个谈笑风生,洋溢着笑脸,一直到深夜,才三三两两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家中,倒炕而卧。
记得小时候,看到父辈们从山外赶集归来,路过村口,回到家中,有说不完的新鲜话题,讲不完的山外故事,我们围在旁边,认真的听着,觉得山外是那样广阔,想象着山外的世界。看到经过村口,手拿拨浪鼓的货郎客,边走边摇,口里在不停喊:“卖针换花线。”这时迟那时快,早早的就在货郎客身后跟上一串串孩子们,很高兴为货郎客拉狗,引路,觉得是那样自豪。
那时,一群屁颠的孩子们,喜欢在村口的柏树底下,听那些姑娘们弹“口弦”,享受那种当时不是很懂姑娘们内心情感的丝丝乐音,从这里慢慢传出。听着她们弹奏着优美的曲子,好听!看到她们娴熟的手势,陶醉其中。
有一次,和几个小孩子,在村口玩耍,我用废旧的土胚瓦片用石刀雕刻神像,别的伙伴蹴在旁边看着,很仔细,很认真。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我的雕刻艺术很羡慕。可是他们就是不会雕,蛮有道理的说我爸是大木匠,儿子肯定会这手艺。他们就会变换另外一种玩的花样,把瓦片用石头砸的很小,并且在那柏树下的石板上不停的打磨,然后继续这样加工,一直加工到五至七个,开始来玩。这种玩法,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称作“抓子”。玩时几个小伙伴蹲坐在地上,找一块平整的地方,一个一个轮流抓,就像现在的打游戏过关一样,一关过了,继续下一关,如果没过,接着下一个人开始。就这样,一直到最后,谁最后过完,就遭前面过完关的伙伴用手在脸上弹预定的次数。这种玩法的花样还挺多的,像移子,盖碗,串联,挖子,扣子,蹲子……玩起来很投入,以致父母喊着回家吃饭都不会答理,此时难免遭受父母找到跟前,用细棍赶回家。
至今记忆最深的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村口的柏树下玩,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个伙伴的眼睛充血了,红红的,血好像就要流出来。挺吓死人的,伙伴们都在申明,与自己无关,我也是。确实我也不知道。那受伤的伙伴回家,说是自己弄的,将会遭父母谩骂。如果说是别人,可以免骂。因此回到家,给他父母说是我耍棍时,扫在他眼上,把眼睛弄成那样的。他的父母生气之下,找到我家,连闹带骂,闹腾的我们家不得安宁。父母就背起那个孩子,经过村口,去邻村的赤脚医生处看医生去了。此时的我,看到这一场景,早就吓的魂飞胆破了,心想这次创下的天大的祸,看到他们去看大夫,我也就偷偷的跑了。
父母们背着那孩子看大夫回来,安顿好,留在我们家,给医治。这时才松一口气,准备问我是什么原因时,找我,我在哪?不见了,父母们开始在整个村子找我。一直找到后半夜,才在一家人的草房里,找见了,此时我已熟睡,没发现他们。父母把我背回家,也没骂我,没打我。一家人才开始做饭,炕上还睡着那个眼受伤的病人。依稀记得,那个孩子,在我家一直住着眼睛好了才和他家父母说和,送回家。我当时想,父母咋那样软弱。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是论阶级,论成分的年代,父亲的成分不好,谁都可以出来指着父亲骂东骂西,谁都可以出来找茬动真格打父亲。我的童年基本上就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中度过,没有一天是阳光的,至今忆起这些,无限酸辛涌上心头。
上学年龄到了,穿上娘做的布鞋,挎上娘亲手缝制的花书包,装上娘给我做的火烧馍,从村口出去,开始上学,倒是在学校里学习还好,字也写的好,每次受到老师的表扬。傍晚,也是娘在村口,久久站立,翘首,盼着儿放学归来。娘一再叮咛:“不要和别的孩子在一起,他们的父母欺负你爹,小孩子们会欺负你。别人家的孩子先走,你最后走,等你放学,我接你。记着,孩子,一定听话!”
后来,在外读书,多年没有回到过家乡了,但梦里依然清晰记得,娘站在村口,盼儿归来的眼神,和那高兴的心情。忙的东一把,西一把,从那无主的忙乎中,读着富有诗意的表情和动作,就像品尝着千年佳酿,一直醉到我的心窝。
如今,在外工作,回想起家乡,总有一个身影,久久伫立在村口,望着儿的方向。很希望回到家乡,站在村口,闻闻从那里飘来的泥土芬芳。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只要忆起故乡,就会想起那余温尚存的村口,它是温暖的驿站。有的人从村口出去,回来时带着复杂的心情;有的人从村口出去,再也没回来。
村口是沉淀记忆,滋生牵挂,放飞企盼的地方,是守望幸福的地方,是一生一世不会忘却的地方。
我爱村口,也爱家乡,那里守候着我的爹娘。
村庄散文诗篇四
初冬,太阳下山也较以前早了些,斜阳里,嶙峋的山石在谢了顶的山脊上,更显得突兀灰暗,盘旋着的飞鸟,在落尽叶子的林子上空搜寻着可栖的寒枝,凛冽的晚风裹携着凄迷的寒意侵润着每一个角落,雪儿脑后那两绺随便扎起的头发也被凌乱,此刻,她站在村口,立在风中,满怀期盼地眺望着,看那出山的小道,进山的路。
豫西北莽莽的群山,大多是贫瘠的,山腰中分布着零散的村落,或几户一村,或十几户一庄,人家也不稠密,加之近年来打工外出的增多,冷清似乎成了山村的主旋律,雪儿一家就住在这样的村子里。
山高路险的缘故,雪儿都六岁了,还没有上幼儿园。村口的老槐树下,是留守村民聚集的场所,也是她常玩的地方,不多的玩伴成就了她的寂寞,常常坐在石台上发愣,用胳膊作支撑,一双小手紧托下巴,俨然愁思无限,更多的时候是用期盼的眼神,看那进村的小道,看那出山的路。 一开始,有人会问:“雪儿,你看什么呀”!雪儿会很自然的回答:“在这里等爸爸呀,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天冷了,外面做不了工啦,我想爸爸也该回来了,我等等他!”大人们听了,也不作问,也不回答,多是嗯嗯几声敷衍。
原来几个月前,雪儿的爸爸在一工地不幸身亡,那段日子里,雪儿被寄养在亲戚家,怕她过早的承受失父的打击,不得不瞒去实情,对她撒了个大谎!她的妈妈却忍受着不宜言表的丧夫之痛!村里人自然心照不宣的对雪儿守着这个秘密。
到了小雪节气,豫北是会飘雪的,阴沉的空域下,山似乎增加了海拨,与天无限的接近,呼啸的山风夹带的几片雪花,飘向山坡、飘向村庄。天气的突变,雪儿被妈妈带离了村口,她一百个不情愿啊,因为这里凝结着她如梦的期盼。
失望地回到家中,依在妈妈的怀中撒娇,追问爸爸的归期,把对爸爸的思念化作了嘤嘤啼哭,这极具穿透力的哭声,就象一把利刃锥刺着妈妈的心。面对雪儿的追问,妈妈也似乎用尽了塘塞的理由。“妈妈!很远很远有多远呀!,爸爸是不是该回来啦!”妈妈眼里闪着泪光很久没有回答,雪儿看着妈妈不悦的样子,又说:“妈妈,每当我问爸爸的时候,你老是像在哭,怎么了呀!”“妈妈的眼被灰尘迷了,过一会就好了!”“我给你吹吹,你得告诉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雪儿的童真让妈妈感到欣慰,也令她无奈,随口说了句:“乖孩子,你爸会回来的,下了雪……”。妈妈意识不能再向下说了,雪儿却似乎领悟了什么,急忙从妈妈怀中挣脱,疯也似地迎着飞舞的雪片跑向村口,去看那进山的小道。
雪大了起来,一会儿光景,山白了坡,林子添满了琼枝,雪儿那两绺随便扎起的头发也结起了冰花,村口也极速地融入了这混然的白色,上山的小道也消失于无形。 天渐渐暗了,忽然,山脚下的一个黑点在向上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雪儿瞪大了双眼,心跳似乎是在随着雪花起舞,朦胧中,仿佛看到了曲折山道上,爸爸蹒跚的步履,沉重的包裹里,有带给家人的礼物,还有给她买的新书包…… 渐渐接近的黑影,终于到了雪儿的跟前,然而,雪儿并没有激动起来,原来是宇儿的爸爸,也是归乡的打工者。
天黑了下来, 雪仍在飘,飘得让雪儿分不清了路和坡,呼啸的山风一刻也不肯停止,妈妈寻找女儿的呼喊被堙灭、被吹散,只有那一抹期盼仍坚持着与村口为伴……
村庄散文诗篇五
老家村口的那片池塘,是我人生的永久记忆和儿时成长的美好乐园。记忆中的那片池塘,清清的湖水里流淌着无数的乡情故事,漾漾的微波间跳动着不尽的人间欢乐。
记忆中的那片池塘,水下鱼类繁多,湖面上鸭鹅成群,夹堤的杨柳参差互衬,满塘的红菱绿荷争绮斗妍。要说“荷塘月色”亦诗亦画,那么夕阳斜照下的这片水塘更是美奂绝伦。
那时的农村没有自来水,没有电风扇,因此每到暑季来临,沿塘的树荫下总是坐满着纳凉的老少人群。水塘里自然少不了光腚的孩子,他们尽情的打闹嬉戏,总惹得鸭飞鱼跳众生不安。特别到了傍晚时分,那池塘的四周很像现在的海滨浴场,全村的男女老少,姑娘媳妇各占领地。他们尽情的洗浴,尽情的欢笑,洗去的是汗臭,洗去的劳作后的疲劳。谈笑中透着开心,透着快乐,透着农村人那份独有的“粗野”和豪放,也透着庄户人那特有的纯朴和善良。
后来我工作了,尽管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尽情享受这份大自然的聩赠,但那永远割不断的乡野情结总也不能让我释怀。每次回到家中最多光顾的'除了父母的老宅就是村口的那片池塘。然而,年复一年的岁月洗礼加之环境生态的无数次巨变,这只伴我成长的摇篮,像哺育我成人的年迈父母一样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原有的光华和神韵。渐渐的这片水塘里的水由多到少,由清变浑,由浑变污,直到最后干涸见底。一次次看在眼里,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前年我退休了,自然在家的机会就多起来,尽管美好的记忆变成了失望,我还是时常惦记她。令人没想到的是近两年这池塘的水也似乎渐渐的多了起来,尤其是雨季来临更是清波涟涟,微漪漾漾,虽然没有了青莲红荷,虽然没有了鱼虾蟹类,但有水的地方就有风景,有水的地方就多有人去。
忽然有一天,池塘边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并且不少人还用手指指点点的。我也好奇的顺着他们的手指试图寻找看点,和大伙一样我依稀看得,在不太遥远的水面上分明有几个精灵在游弋晃动。它们时尔像黑色的闪电,轻巧地划破水面,仅仅在身后留下一条很细很细的线;时尔像个幽灵潜入水底,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当它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那可能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些水鸟数量只有三四只,个头都是斑鸠鸟大小,浑身黑羽,但谁也叫不出它的名字,谁也说不出它们的来路。
人们一直在津津乐道地猜测着,议论着。几天后新的情况出现了,原来的那几只成年水鸟一下子集体失踪,再次出现在水塘里的却是一老四幼,这样人们的关注点自然集中到这四只幼鸟身上。这些幼鸟拇指大小,如果不是它们在母亲前后左右不停的蠕动,谁也不相信它们是一个生命体的存在。它们实在太小了,小的让人不敢相信,小的让人顿生怜悯。
相对于理性,无知是可怕的,相对于无知,年幼无教的的无知更是让人不可思议。几天后的一个周末,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手里拿着砖头,石块正在围着池塘四周追堵那几个小不点,并且已经俘获了两只。其余的一大两小正在惊恐不安的四处躲藏。可惜呀,只是它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太短,它们还不具备水上水下周旋的能力,因此等待它们的…… 我厉声喝退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这是作为一个现代小学生最不应该犯的严重错误。
劫后的水面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人们期待着这几只水鸟尽快地从死亡威胁的阴影里走出来。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那天以后人们再也没有见到它们那灵动的身影。
它们走了,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它们这次去的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那里的孩子懂得保护和尊重;也许它们这次去的还是自已不该去的地方,那里的孩子像这里的孩子一样缺乏正确的教育和引导。
村庄散文诗篇六
每次回到老家,都要经过村口的中心广场。每到广场,我总要驻足环顾这陌生而新鲜的景观。
这广场是新建的,水泥铺成的地面。广场上有一群孩子在玩着旱冰和滑板,有几个大妈在健身器材上做着运动,还有几个毛头小伙子争抢着差点砸了小贩售货摊的篮球。其实最热闹的当数晚上。当夜幕降临,这里球场的灯光大亮,场外仨一团儿俩一伙儿地唠着闲磕,场内是三四十名穿着花花绿绿的妇女,她们伴着咚咚的锣鼓,舞着红绸,扭着秧歌,脸上洋溢着好日子的喜悦。这是新农村的一角,也是幸福新生活的展示。面对这空旷的广场,我总会露出欣喜,然而,在瞬间掠过的欣喜过后,也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苦涩和一丝压抑。真可谓沧海桑田,仅仅几十年的样子,脚下那湾曾经碧波荡漾的清流,如今变成了水泥的广场和一排排红砖的瓦房。那水呢?那水呢!承载我儿时美好记忆的那湾碧水呢……
在儿时的记忆里,北国平原的景观,除了那连绵无际的绿,就是那星罗棋布的水了。如果从空中俯瞰千里沃野,那分割的网格,就是纵横的河流沟渠。可以说,在那个时候,无一沟渠不流波,无一坑塘不盈碧。
我们村里原来有六个大的坑塘,村口这个最大,大约占村里民居的五分之一。坑塘之间都有沟渠相连。以这个大塘为中心,北边连着一个约有二百多米长五十多米宽的狭长水域,辗转西流,构成了两村的分界;向西,连着一条小河,弯向南转,通连西湾,分出三支,伸向田野;向东,越过双拱桥,由宽而窄,顺流东行,蜿蜒蛇行,直通运河。可以说,我们的村庄是沉浸在绵延环绕的碧水之中。
就当时而言,没有水的村庄,是不可想象的。在通向田野的公路上,两边的沟渠荡漾着清流,水边的杨柳张扬着茂密的绿盖,参差的柳墩簇拥着野生的蓖麻,叽叽喳喳的鸟儿在绿枝间盘旋。收工后的乡亲们,来到村口,往往不着急着回家。他们摘掉头上的毛巾,掸一掸满身的尘土,坐在坑塘边上,面对着西天的红霞,抽上几口旱烟,好不惬意。当抬头看见头顶的雁阵穿过白云,夏蝉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们磕去烟灰,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享受着水流的沐浴和清凉。
在儿时懵懂的记忆里,田野里似乎很少需要浇水,就是在雨水稀少的春天里,除了冬雪融化的浸润,也总会有几场蒙蒙的细雨灌溉着等待开犁的土地。村口的坑塘也是一个标志,那水面离桥拱的拱顶有不到二尺的距离,如果再低一点,肯定会有一场大雨来临。当水面再升至桥拱的拱顶,就会有一段时间的晴朗天空。这也许就叫风调雨顺吧。
其实,在过去娱乐生活匮乏的年代,这连片的碧水还是大家游戏的乐园。夏天,无论是大人还是孩童,在烤炉一样的烈日下,都会涌到附近的坑塘。他们或爬上岸边的柳树飞身来一个高空跳水,或潜入水下来一个龙宫迷藏;这边一群水中嬉戏追逐,那边一伙儿塘边滑跃钻江。到了冬天,坑塘里的水会冻成一尺多厚的冰,绝对不会出现踏冰落水的现象。这时的孩子们有玩溜冰的,有玩冰上陀螺的,有玩冰上推车的,有玩冰上推圈的,可谓花样繁多。到了夏秋时节,钓鱼爱好者也会三三两两的分布于坑塘四面,他们斜躺在柳树下,席地于坡岸边,听着收音机,睨着水中的浮漂,好不逍遥。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这水中也从未放过鱼苗,这鱼从何而来呢?记得当年有一群小伙子,钓鱼还嫌不过瘾,要用网去撒。他们找了两个大的黑铁油桶,绑上一块门板,推到了坑塘里,一人撑篙,一人撒网,四周看热闹的人们,不时地给他们加油鼓劲。也就半个下午的功夫,他们就撒了两百多斤鱼,有鲢鱼、鲫鱼、鲤鱼,最大的一条鲤鱼有十八斤重。
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地方才会有生命的律动。水是养育我们的乳汁。就是在大漠深处,有绿洲的地方也才会有都市,而绿洲是在水的浸润中诞生的。所以,我看不见了家乡的那一汪汪碧水,仿佛看到了那沃土的沙化,禾苗的枯萎,鸟儿的哀鸣和人们在无奈中抛弃的断壁残垣。
是什么原因使这湾湾碧水在人们的无意识之中慢慢消失的呢?我想起了过去村办企业高墙后日夜宣泄的湍湍浊流,想起了当时村周围那五六座三十多米高的巍巍烟筒,想起了道路两旁砍伐殆尽的绿色杨柳,想起了使鸟蝉失声的农药污染。也许,也许是它们的肆虐,触动了苍龙可以忍受的底线,从而使他别此而去,翱翔远方。
曾经写过一首杂言诗,道出了我的感慨:
依稀门前塘,绿波伴蛙唱。岸柳蔽钓翁,银钩惊鸟翔。枕上甜甜梦,还是旧模样。三十载,冬又夏,话沧桑。平畴处处绿,市井家家忙;鼓舞声声唤,笙歌绕红墙。静夜思,多高楼几许,少清流荡漾。添万般惬意,留几缕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