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十四篇)
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退,写作可以弥补记忆的不足,将曾经的人生经历和感悟记录下来,也便于保存一份美好的回忆。范文书写有哪些要求呢?我们怎样才能写好一篇范文呢?下面我给大家整理了一些优秀范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一
听母亲说起过,外公四十有余的时候外婆就去世了,那时小姨只有三岁。外公硬是挺起了脊梁担起了一家人的生活,让孩子们有一口饭吃。所以就是在五八年那段时日,外公就是吃糠咽野菜也没让孩子因为饥饿而死去。后来,有一个逃荒的女人来到外公的寨子,村人好心介绍外公续了她。不过婚后外公才发觉这女人疯疯颠颠的,还没到一年的时光,那女人就一把火差点烧了外公一家栖身的小屋。外公再也不敢收纳这女人了。此后,外公就没再娶,一直独身到现在八十五有余了。
外公不仅把农活侍弄得顶呱呱,还会木匠的手艺。在那饥荒闹得厉害的年代,一个寡居的男人就这样公苦吃苦讨,把四个儿女抚养长大了。
母亲是嫁的最近的,我们村和外公的寨子只是隔着一条河。所以,从朦胧记事起,外公的身影就伴着我成长了。
父亲因为工作的缘故,家里的农活很少能帮得上忙的。所以在栽秧种玉米的时节,我常常见到外公扶着犁耙吆着牛在田间地头忙活的身影。记得那个蒙蒙细雨的早晨,我来给外公送蓑衣,远远的就看到他扯着犁耙绳子,稳当当站在上头,甩着响鞭,吆喝着牛耙地的身影。浑浊的泥巴溅得满身都是,那腿上的青筋是那样突出。当我再次回头,在朦胧的雨中,我的外公站成了雕塑!
在我很小的时候,刚刚包产到户,不管母亲怎样盘田养猪,家里的米粮还是难以为续。所以,没过几天,外公就挑着两只盛满米的竹篓来我家。我常常听到母亲对他说:“爹,弟弟已经讨上了媳妇,你这样帮衬我,怕弟媳妇不待见你哟。”“怕啥,这粮食都是我盘的,他们不会说,也不敢说,难不成我看着孙子、孙女吃不饱饭不成……”外公来后的那些日子里,我们四姊妹着着实实吃了个饱。尽管是米饭掺和着粗糙的玉米饭,我们都吃得那么香甜。所以,我们会记得外公对我们的好。
在农闲的时候,外公就支起他做木活的家什来,一条长长的厚实而高的木凳子就是外公的工作台,外公用铅笔做好记号,就让我和哥哥拿了墨斗给他画上标记线。那个时候,我们挺自豪的,能给外公打下手,着实让我们高兴。外公在做木活时是特别认真的,他的一丝不苟的态度是容不得有失误的。所以,在弹墨线的时候,我们也不敢马虎,随着墨线的收起,外公常常要躬下身子,眯着一只眼检查我们的工作。嘴里念叨着“,做家具差一点都不行,要细心……”也是因为外公的手艺着实让人满意,所以临近的人家都要请他打制家具。雕龙刻凤的供桌不仅做工精致,就是那刷上的各色油漆也是那样相得益彰,就别说桌椅板凳或者是柜子、箱笼之类的小物件了。随着外公年纪的增长、新式家具、电动工厂的产生,外公那过于结实坚固的家什就被淘汰了。而他的一身功夫却传下来给了舅舅。但是,他为人家做过的或者是拿到市场卖掉的家具是没人闲置起来的。就拿我上中学他为我打制的那只箱子,现在母亲也一直在用着。这应该是一种最为本真的感情使然吧。
外公从来没上过学,可是他的脑海里却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小时候,当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外公就在我们的哀求下开始了“阴兵过路”、“石门坎的女妖”、“新灯换旧灯”、“钓鱼人的奇遇”……那些故事尽管让我们姐弟毛骨悚然,可我们还是背贴紧墙,听得津津有味。那个时候,我们是多么崇拜走南闯北四处打零工的外公是那么很有见识。当有一天,我们开始读书识字,我们发觉外公的故事原来都来自一本叫《天方夜谭》的书里,我们更是佩服大字不识一个的外公是如何改编后绘声绘色给我们讲述的。我想对文学的喜爱,也缘于小时候外公嘴里的“灰姑娘”、“丑小鸭”的故事启发吧。
我们一天天长大,外公一天天老去。七十多岁了,他总是闲不住,每天早上他就踩着露水,附了一身泥巴,背着满筐的青草回来了。当山上有菌子的时候,我的外公常常会在某天捡拾到一篓鸡枞,多年了,他竟然能在特定的某天的“鸡枞窝”挖到鸡枞,对于我来说,我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年年如此我们尽享到鸡枞的美味!
结婚生子后,很少再见到外公了。从父亲、母亲那里常常会听到他八十岁了还扛着锄头帮他们挖地、帮他们扛稻穗……
今年,外公八十五岁了,精神大不如从前了,饭桌上他吃的很少了,安上的假牙也没更好的帮助他咀嚼食物,他常常说,牙床松动,没力头了。当我们还在吃着饭,谈笑间,放下饭碗,坐在一边的外公竟然打起盹来了。再看他,头发、眉毛、胡子都白了。那古铜色的面庞消瘦而松弛。
当今天我想浓墨重彩给外公塑造出一个崭新的形象来时,我觉得错过了回报外公的时段!我被“购房还贷”的借口糊弄了一番,我所给予外公的是少得可怜的钱文和不堪一提的物品。而从来没有去过外公那里为他做上一顿松软可口的饭菜。
今夜月光轻泻,我的一纸素纤怎能涂鸦外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二
捕鱼是舟山外打水传承了几百年的祖业。
那些从未经历过捕鱼生涯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到外公他们孤悬在波涛中的心情的。不息的海浪、猎猎的海风、刺眼的阳光,把他们的形象锻造成不同于陆地上的人,使他们油然而滋长远离岛屿的不羁与粗犷。他们的身上满是海水的咸味、鱼的腥味,他们表情的褶皱里挤满了阳光、盐粒和风的影子,在岁月的浸泡、晾晒和腌渍中,他们的肤色蜕变成古铜色;经过海洋深刻的雕琢,他们的语言也变得沉默起来。渔民们在驶离海湾打捞金黄色的或是银色鱼腥味的收获时,把情感留在岸上,把对家人的思念负载在这波涛之中。
外打水极像是一条潜伏于海面的鱼背鳍,绵延于衢山岛的西南角,它突出的山嘴头极像是鱼的唇角,一半露出水面,一半浸入大海,吮吸着海潮。房前屋后的山岗上,只要那旮旯上有一堆土,上面就长满了手掌样擎举的仙人掌,散发着荒凉、寂静、原始的气息。站在岗墩上,能看见一条夹在两道山梁间的沟谷,谷地南面是高地,谷地北边是错落的瓦房抑或茅草房。谷地下面,是一个散满卵石的小海湾。小海湾里,犬牙交错的岬角、湾汊、礁石,都匍匐在海潮中,与岸边直立的罅岩勾勒出岛屿的边缘。越过岱衢洋的波浪,眺望远方,岱山岛的岛影依稀可辨。若是空气清爽,还能看见波浪激越的白沫。
这时候,我常常是走在去外打水狭窄的山路上。山路沿海湾边蜿蜒而上,我的眼前始终映照着一大片海一点船帆。有时候,碰见年长的熟悉的人亲切地问上一句,你是某某婶(姐)的儿子吧?我卑怯的心立时一跳,一块块碎石,一段段高低不平的小路,在脚下也延伸得越来越快,而一道道山岗也离背影越来越远。
外公家在山谷最末端离海湾最近的坡上,一间瓦房,非常低矮,我的外公要弯下腰才能进去。屋檐东边高,西面低,东面和北边的墙就是垒起的山体。门有上下两节。屋内西边是一台灶,灶前放一口水缸。东西两面靠墙的边上放两张板床,板床其实是柜子,里面放着杂物,中间放一张吃饭的桌子。时常,我和弟弟挤进这屋里去,我小个子的外婆嘴边总会泛起慈祥的笑意,逼仄的屋子里便盈满了相见的亲情和喜悦。
外打水的房子大多用石块垒成,用瓦片或茅草盖面,用竹子抑或木板搭建而成。因为长年对着海,海风大,屋顶上都罩着网片。村里男人全以捕鱼为生,他们的胸膛呈暗红色,个子短粗而精壮;女孩儿们个子也矮小,但长年习惯了海风的抚摩,长得也结实。
外公和渔民们对船一往情深,船是他们的家,是生命的蜗居地,给了他们呼吸和激情。几百年来,这海岙上有多少渔民兄弟,无数次发誓不再去干如此累人和危险的职业,但他们终究不能离开大海,离开他们的船——这个漂浮着的生命摇篮。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头上是白云,脚下是晃荡的深渊,可就是这些,即使是一张帆、一顶锚、一根桅杆、一只吊水桶,都是他们的钟爱之物,都有它们自己的故事。
船本身就是一道风景,不用说船在波平如镜的海面上滑行的情景,就是船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的姿态,那昂立的船头,那起伏的船身,就是一种较量,一种震撼,一种征服。你想,如山的海浪越过前舱,喷溅到驾驶台上,从浪峰中下跌的船体与迎面而来涌起的海浪撞击起来,船底发出訇然的鸣响,浪花在四周飞溅开来。船儿在如山的海潮面前顽强地挺立起来,将自己的龙骨当作犁铧,一边颠簸,一边劈开波涛驶向陆地,那一种惊心动魄,完全是一种生命的穿越,一种生与死之间宏大的叙事乐章。
渔民们进行着一次又一次既无里程碑,又无指示牌的长征。每一次长征,在他们的生命里似乎只是一次日常的回家之旅,一场战胜了风浪俘获了战果的回归。自女娲捏泥为人,人类凿木为船以来,我的渔民先辈们一次次穿越大海,在一潮又一潮的风浪中踏出了一条寻求彼岸的路,追寻着大海与大地交相辉映的豪迈与激情。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三
我是一个东北人,所以我们叫自己的外公外婆叫做,姥姥姥爷。我的姥姥姥爷结婚快五十年了。那时,姥爷家很穷,一间小房子,自行车和手电筒就是家里的家用电器了。
我姥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一头乌的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长得不高,但是非常的灵活敏捷,当时的她可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姥姥选择了并不是最优秀的姥爷,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神秘吧,据说姥姥姥爷结婚前每次拜见家长,都是走路去的,要知道即使是现在我们开车也至少要两个小时,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姥姥的一生是忙碌的,在我的眼中她没有一分钟不是在干活做家务的,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里,姥姥为姥爷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也可谓是儿女双全,它不仅是一位合格的妻子更是一名称职的母亲。说她慈祥是远远不够的,对待自己的儿女他可谓是尽心尽责,任劳任怨。曾经为小女儿的任性伤过心,为儿子的不懂事流过泪但是现在当儿女们都生活幸福时我的姥姥还是那么的朴素。袜子是一层层的补丁,我有时好奇:“您那么多的新袜子怎么还是总是穿旧的呢?”说实话姥姥的袜子夸张的说都可以开一个店了,她很是平淡的说:“我都习惯穿这样的了。”
姥爷,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有五个弟弟两个妹妹,作为家中的长子,姥爷也算撑起了家中的半边天,听姥爷说,他和姥姥结婚的时候还搂着最小的弟弟睡觉呢。现在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本应享受晚年生活的姥爷还是每天早早的起床,然后出门放牛,喂牛饮水,晚上还得把放在外面的牛牵回家中。妈妈曾经劝过他,不要再放牛了,缺钱就和我们说,我们养你。姥爷却不听劝,他说:“我岁数这么大在家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出去放牛就当锻炼身体了。”
其实我们知道,他只是不想给孩子再增加压力,放牛是一个体力活,遇到老牛不听话的时候更是难放养,当到了一定的时间老爷就会把老牛卖掉,赚点利润,在购买新的小牛进行放养,以此循环着。
我对我的姥姥姥爷不仅有着一种尊敬更有着一份热爱。
我是家中的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我永远记得一件事。“我抱着笑笑在外面遛弯儿,路过的邻居嘲笑我说,你个老倔头,自己生的孩子从来都不抱,抱一个外姓人儿倒是挺来劲。”姥爷说。他从来都不觉得我是外姓人,我是他自己女儿生的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我听很多人说过,每次眼睛中都饱含泪水,我能感受到姥爷对我真的是十分的爱护,姥姥也一样,记得小得时候,甚至到现在也是如此,姥姥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哪怕放到发霉都舍不得自己吃。可以说我小时候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姥姥姥爷家度过的。我曾经暗下决心,人生的第一笔工资我会送给二老,总是觉得自己无论做多少都报答不了他们对我的爱。
前几天,家人和我视频,姥爷年纪大了,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他只是一直看着我笑,眼睛眯成一道缝,满脸皱纹,头上的头发也越来越少,姥爷真的年纪大了,嘴里一直问我在那怎么样,都挺好的就行,坚持坚持就回家了,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什么的,说实话,那时候我好想哭,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不想表现出来我是有多么的想家,来到南方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不后悔,但是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任性,没有照顾到家人的感受。记得姥姥姥爷一直希望我可以做一名记者,他们说这样就可以在电视看到我了,但是现在这种可能越来越渺小了,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虽然姥姥姥爷结婚快五十年了,他们携手走过了风风雨雨,一起经历了酸甜苦辣,但是生活中还是少不了磕磕绊绊。姥爷脾气不是很好,每当姥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或者是姥姥做了什么让姥爷不满意的事情,姥爷总是对姥姥发脾气,各种责怪姥姥,而姥姥却是一个好性子,什么事情忍忍就过去了不愿与人争辩,或许就是这样的刚与柔,就是这样的相互体谅,相互磨合,他们的婚姻才会如此长久。
他们是最普通的老夫老妻,但却是我心中最敬佩的人。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四
我的外公是一个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农民。光光的大脑袋,油光锃亮;圆溜溜的大肚子,笑起来一颤一颤的,远远走来,活像一个弥勒佛。母亲说,外公很严肃,对子女总是很严格的。可是,我记忆里的外公,却是最最和蔼可亲的老人,每次看到我们,嘴巴笑得都咧到耳朵根,他可以让我们这些孙子辈随意摸他的大光头,开他的玩笑。他不让我叫他“外公”,要用土话叫“阿公”,因为这样才更亲,他跟我可不是外人。
外公是村里的打猎能手,还会下河捕鱼。他每天清晨四点就起床出门了,去山上寻找合适的猎物;下午也不闲着,拎着我至今也提不起的大鱼网下河捕鱼。母亲说,外公是属牛的,所以生来就是辛劳命。小时候的我,不知道外公的辛苦。但是,每当听到他回家的脚步声总是让我很欢喜。因为,中午他经常会给我带来我最喜欢的野鸡尾巴毛。这种毛长长的,通常是咖啡色的,黑色条纹,偶尔有全白的,我和表妹都要争抢一番。我们把野鸡尾巴毛当剑,做游戏,再合适不过了。傍晚,他会给我带来一大筐的河鱼,每次,他都会让我猜猜一共有几斤。外公的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勤勤恳恳,忙忙碌碌。但是他从不抱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餐前一杯小酒,就能让他很满足。
外公在外干活,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对于家务活,却是束手无策。小时候的我,常常独自一人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一次,外婆出门去喝喜酒,嘱咐外公留在家里给我做饭吃。他煮了我最爱吃的冬瓜排骨线面,却没放盐。我尝了一口,哇,好难吃,乐得我们祖孙俩哈哈大笑。
外公对我的宠溺,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夏天,跟着他去赶集,我说要吃雪糕,他就一次性给我买了两根,吃完后,我拉了一个下午的肚子。外婆气得不得了,指责他不该这样,外公一脸无辜:“阿薇要吃,一根哪够呀?!”冬天,我赖在被窝里睡觉,起得晚,外婆起床去煮饭,外公下山回来,就钻进被窝跟我一起睡,生怕我一个人冷。每逢大考,我考上理想的学校,他总是骄傲地对人说:“我的阿薇是最聪明,最有福气的孩子。”直到他病倒,躺在病榻上,每次我去看他,不论病魔把他折磨多么疼,他都要撑起一丝微笑,告诉我,没关系,他很好。我参加工作后拿了第一个月工资,包了红包去看他,他高兴极了,赶紧把它藏在枕头底下。外婆说,我走后,他虽然躺在病榻上,却经常都要把那个红包拿出来摸摸,高兴地说:“我真有福气,我的阿薇会赚钱孝敬我了!”
在外公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打电话给我,让我赶回老家。当我看到,他曾经健壮的身体被折磨得瘦骨嶙峋,他的脸庞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容光,双眼紧闭,躺在那里。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外公。送走外公的时候,众人哭得稀里哗啦,可是,我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我真的真的,很爱他,心在滴血,泪却无法落下。我觉得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他对我的爱那么多,那么深,我却无法偿还。时至今日,每每想起,却是泪流满面。
今值2018年清明,这个世界上最最爱我的阿公,已经去世整整18年了。仅以此文,聊表我深深的怀念!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五
回到家,我见外公坐在椅子上剥花生,外婆在厨房里忙碌着。我走进我的房间,搁下书包,准备做作业,转念一想,反正今天的作业也不多,明天早点起来赶也来得及。好,就这样决定了。于是我来到客厅,帮外公剥花生。我和外公一边剥花生一边摆龙门阵。外公问了问我在学校的情况。问着问着,外公便问到了今天的作业做了没有。我犹豫一下,因为我一直在外公外婆的心里是一个乖孩子。为了维持乖孩子们的形象,我撒谎了,说作业早就写完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撒谎,因而在说话时吞吞吐吐的。外公也许看出什么来了,他满脸疑惑地注视着我,问:“真的写完了吗?”我低着头,小声说:“真的,我骗您干什么呀!”
“你刚进去就出来了,连坐都没坐一下,就把作业做完了?”外公不相信地问道。
我只得硬起头皮说:“是真的。”
这时外公顺手握起花生壳向我挥来。
“开饭了!”外婆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还好,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怎么回事啊?你们爷孙……”外婆问我。
我和小洁玩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嘟嘟”唱起空城戏来了。我没顾上回外婆的话,第一个打先锋,拈了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今天的面条真好吃,以前外婆煮面条总是会咸一点,外公都说了好几次了,让外婆少放些盐,可外婆总是改不过来。外公就说外婆是“黄种瓜儿口淡”。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外公喊我下去。我看了看外公,他的眼睛瞪着我,我以为外公在和我开玩笑,便没理他,仍吃自己的面。
“快点下来!”外公说着站了起来,我见势不对,放下筷子,慢慢地挪了下来。外婆拦着我,冲外公喊道:“对小孩子吼什么吼啊?”可外婆始终作不了外公的主,我只得向外公走去。
“去,把你的作业拿来给我检查。”看来外公是要扭住我的作业不放了。
“真的写完了!”我不想去拿,说道。
“去拿出来!”外公见我不大听话,向我吼道。
我呆了,外婆也呆了,因为我们都没见过外公这么生气,外公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种命令,让我无法抗拒。我只好乖乖地把作业拿给外公检查。过了一会儿,外公生气地把作业本摔在地上,然后让我跪板凳。顿时,外公在我心里那和蔼可亲的形象就像镜子摔在地上,摔碎了。
我跪在一个角落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仰望上面的天花板,尽量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昏暗的电灯周围有几只飞蛾,它们自由自在地飞舞着,而我,却是一只笼里的小鸟,失去了自由。
当我发现外公在偷偷地看我时,我把脸侧向一边,因为我实在不想看见外公那丑陋的面貌。过了一会儿,外公吃完了,外婆便在厨房里洗碗。外公走到我面前,给我上了一节“百家讲坛”:没写就没写,错了就是错了,说谎只是一种肤浅的掩饰。最终还是会发现的,浪子回头金换,如果你早点承认错误,我还会这样吗?……
外公的话很深奥,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在心里认为外公这是小题大做,不就是撒了个谎嘛,至于吗?
外公也许看出我还没服气,就给我讲“狼来了”的故事。外公讲完后,问我:“懂了吗?还知错不?”我这时才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就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说:“我错了。”外公便叫我去吃饭。
外公,我的好外公,经过你这次教育,我今后再也不撒谎了。谢谢您,外公!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六
今天我和妈妈去逛街,很奇怪妈妈没有像以往那样去书店或者去衣服店,而是去了卖轮椅的店转悠。原来妈妈是想给外公挑选一款能在家里很好活动的小巧轮椅,可遗憾的是店里暂时没有。见妈妈很失望,热情的店主叫我们下周再去看看。
外公今年50多岁了,他是个漫画家,他创作了许许多多风趣幽默的漫画,他的漫画很有特点,与我看过的《三毛流浪记》、《老夫子》、《阿衰》等等漫画都不一样,他笔下的漫画人物更惟妙惟肖,更俏皮和可爱些。
最有趣的是《童年忆趣之小人书》,我是百看不厌。画面是上世纪50年代出身的小孩们,仿佛和我现在一样的年纪:他们带着棉帽,斜跨着书包,头挨着头吸着鼻涕,踮着脚或爬在地上撅着小屁股,津津有味聚在一起同看一本小人书。有时一起开怀的哈哈大笑;有时为小人书里的人物好坏争的面红耳赤;有时为小书主翻快了,看慢的惋惜不已,有的小伙伴忍不住按着他的手,讨好的央求着,看快又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马上翻开这一页接着往下看,小书主往往是高高在上,得意扬扬的表情,看快看慢要主人说了算;有时候向小伙伴借来的书,忍不住好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连夜看完(一般都是限时的,明早需还,不看不行的,呵呵)。怪不得外公文笔如此之好,都是整夜整夜读小人书熬出来的哦;小人书还是学习美术的好教材,能惟妙惟肖的临摹大家喜欢的人物图画,原来外公的作画功底是这样练就的;更有趣的是,老师也会向小朋友借小人书看,想想老师能向我借书,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呀,我真有点遗憾没有生到外公的年代。
外公说他们那时候对外面的世界,历史的故事,大多都是通过一本本小人书来了解的,小伙伴间,最让人羡慕的就是,拥有成捆的小人书。新买的小人书那是特别的珍爱,用厚的油皮子包得整整齐齐,比我们现在的教科书还保护的好哦,呵呵!
我多么希望暑假快快来到,因为妈妈答应暑假去看望外公,我要亲眼目睹他那如数珍宝的小人书。
外公不但画作的好,并且文章也写的极好。我喜欢看他的画,也喜欢读他的文,他的文章中总有许多风趣幽默的语言让我捧腹大笑,妈妈常纳闷说我这样的小屁孩,岂能读懂外公寓意深刻的文章,大人的世界我不懂,可是我外公文里真的是满眼的天真,俏皮和可爱,因为外公说他自己就是那个天真的老小孩呢,就像他的自画像,叼着烟斗,憨态可掬的模样!
外公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颈椎和腰椎都有病,导致他行动极不方便,以至于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会令他背部每一块肌肉疼痛万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外公咬着牙与病魔抗争,用乐观的心态创作出许多像《童年忆趣之小人书》这样有趣的漫画,妈妈说外公在作画之余还创作了一部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有好几个出版社在与外公谈出版问题,相信不久,我们便可以看见外公印成铅字,飘着墨香的书了。这是外公30多年的心血呀。妈妈期待这一天早一点到来,这是外公的心愿,也是许多敬仰爱戴他的众多读者的心愿。
可我最盼望的事,外公的病早点好起来,不用坐轮椅,不用杵拐杖,轻轻松松的走路,舒舒服服的睡觉,美美伸个懒腰。外公您可以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哦!!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七
我的姥姥家在四青咀住,我们都管叫东山,我妈妈没有兄弟,我没有舅舅,妈妈共有姐妹五人,妈妈是老二,下有三个妹妹,其中四姨在生下的第二天就送人了,姥娘的身体不好,生完老姨不久就去逝了,听妈妈说是产后受风了。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姥娘,记事起的我就只记得姥爷。个子不高,非常健康硬朗,大眼睛,妈妈和姥爷特像,我的眼睛像妈妈?
姥爷每年都会来我家几趟,每一次来都会给我们带来好多好吃的,用罐头瓶子装的绿绿的韭菜花子,用布袋子装的满满的海棠果,杏子山里红,姥家不种果树,但大姨,三姨和老姨家有果树,家家都有几棵。三姨家最多,挨着后山一排排的果树,秋天灯笼果也叫山里红结得满树通红,真的像一个个小灯笼,它太酸了,我不敢吃,吃多了牙会倒了的,但我非常喜欢,常把它们放在被窝里闻,摸着它们的小脸,香香的味真的很好闻
姥爷一来,妈妈就会捞上精米饭。那时候没有大米,是精米,和大米差不多。放学回来的我和二姐老早就闻到了米汤炖白菜土豆的味道。
“一定是姥爷来了,妈妈又做好吃的了!”我们会小跑进了屋。一看姥爷正在炕上盘腿坐着,身边放着许多的沙果,山里红,还有一小包硬硬脆脆的江米条,那时的我们管它叫“猫粑。”??
“姥爷,姥爷!”我和姐姐开心的叫,真的高兴又有好吃的了
我们的长大了,姥爷硬朗的腰身也变弯了,可他还是自己住在只有一间的小平房里。每次我们上那去玩,在大姨家玩的时间长,因表姐多,一到中午,姥爷便蹬着梯子上小平房顶上,喊我们:“吃饭了,嗨……吃饭了……”姥爷做的饭最好吃了,他会用韭菜加海米,加油汁漏给我们包饺子吃,真香,油会顺着嘴角往下淌。
姥爷特干净,小屋的窗户擦湛亮,屋里的地上虽然是土的,一个草刺也没有,被褥整齐的叠放在小炕的一角,被的里面洗得干干净净,姥爷的衣服也是从来不会沾上一点土,他每次干完活回来,必须通扫,扫完再洗。妈妈说,姥爷干净大劲了,把儿子扫没了,原来的妈妈身上有三个哥哥,都没活下来,有一个活到三岁,也没活成,大伙都说是姥爷太干净了,方没了儿子
姥爷身边虽有三个姨姨,但他一个姑爷也不顺心。
大姨夫常年有病,岁数不大就离开人世了,剩下大姨领着六个儿女过日子,穷得可想而知。
三姨夫,姥爷是棒打没打散的,年青时的三姨特漂亮,也早已订婚了,可还是被村子里的三姨夫给活活抢了去,当时的三姨夫已娶妻生了五个儿女了,他比三姨大了近一旬,姥爷当时气得满屯子里拿大棒子揍三姨夫,三姨夫原来是党员,在粮库工作,为了这事,党籍开除,工作也丢了。这也没有变回三姨夫的心,没办法的姥爷把三姨藏了起来,三姨夫竟疯了,可能是装的,但是很严重。后来三姨夫的爹妈来求姥爷,姥爷才让三姨退了订好的亲,嫁给了三姨夫。姥爷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个姑爷,不管他对姥爷怎么好,姥爷就是看不上他。
后来的老姨夫也突然在半夜睡觉中死了,那年老姨才三十多点,带着三个孩子,姥爷一下子变老了许多
一年后,妈妈给老姨在我们村子找了个半辈子没结过婚的男人,我现在的姨夫,他非常非常的孝心和善良,他不但对老姨和带来的三个孩子好,对姥爷也十分孝心,所以自从老姨嫁到我们村后,姥爷几乎常住在我家和老姨家了
姥爷也喜欢我老爸,说老爸实诚,没啥心眼,但嫌老爸的脾气不太好,每次姥爷来都能赶上爸妈吵嘴。姥爷会说妈妈,我妈妈很厉害,外号,“小辣椒。”妈妈厉害归厉害,非常讲理,从不胡绞蛮缠的,心眼非常好使,从不有的也说,没的也说的,也不爱窜门子
一晃姥爷已走了几十年了。想想姥爷的离去,也许是天意,渐渐上了岁数的姥爷,还是不肯归哪个女儿家,他最喜欢的是我老爸和后来的老姨夫,老爸也很孝顺,希望姥爷来家养老,姥爷犹豫不定,嫌爸妈老吵嘴,老姨夫好是好,但爱喝酒,一喝完酒就醉,还会满屯子里骂人,酒醒了,还不认帐,姥爷气得也不太爱上老姨家了
在一年的冬天,姥爷煤烟中毒了,很严重。一宿零半天的姥爷被大姨发现了,赶紧叫来三姨三姨夫送去医院抢救,经过近一个月的住院,姥爷的命被救回来了,却半个身子都烂了,还起了浓黑的紫泡,好了后一片片的掉皮?
妈妈把姥爷接回了我家照顾,老姨也一做好吃的就往这送。半年了,姥爷好多了,但瘦成一把骨头了,姥爷是闲不住的人,好了一点他就呆不下去了,其实这期间爸爸妈妈没吵嘴了,他们也怕姥爷着急上火的,相互忍让着。姥爷不听爸妈的劝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平房里,柴火由大姨家大表哥帮弄,他自己做饭吃。他是一个人生活贯了,在哪也不如自己的小屋舒服
又过了近一年,也许是毒的残留还在身体里,姥爷又一次的昏倒,再也没有醒过来,我当时有十六七岁。
如今的东山我不常去了,就是姨家有事去过几次,去的时候想看又不敢看三姨家的后山,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坟莹,那里躺着我的姥爷和我的记忆……??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八
在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听妈妈给我讲,外公的故事。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清晰,仿佛是一部古老的电影在脑海中回放。
那是在民国时期,人们贫穷,文人稀少,人们为了活着,可谓尽其所能,稍有无能果腹难饱。
我外公是湖北人,他的家是在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二十几户人家,四邻和陸亲如一家。
我外公读过书,是有知识识文抓字的人。
在民国时有文化的人很吃香,只要能读会算,你就会直上云霄,平步青云。放在现代来衡量,我外公的文化程度应该是高中学历,即使在当代也很了不起了。也就是说,在那时那个年代可是乡中文曲星,名贯乡里,百村屈指可数。
就仗着一身文人的魄力,县里的县长到乡里办公,听说外公文人名气甚佳,留用做了县里的秘书,月工资五块大洋,有了这份工作,我外公家在村中可谓收入甚丰。
我经常听妈妈说:你外公从县里回来,不是买袋米就是买袋面,有时还带回一大块肉,肉对当时的人们来说,那可是奢侈品了。
有些邻居长年不闻肉味,对含有丰富脂肪与高蛋白质的肉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村民们要是遇上灾害年,地里收成不好,那只有饿肚子了,饿死人那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年大旱,田里的稻谷旱死在农田里。村中的乡亲们惶惶不可终日,这不仅仅是庄稼的死亡,接下来死亡的自然是村里的人了,当然是饿死的。饥荒这个词语已经笼罩在每个村民的心头,这几天村子里天天有人举家外逃,背井离乡。今天是张家全家走了,是要饭去了,明天老王家也走了,饥饿像一条无形的鞭子,抽赶着村中的邻居们!村里十室九空,好不凄凉!
这时,我外公从县里了解到此事,就找到县长,对县长说:王县长,今年大旱,许多村民到外面去讨饭了。要是村民们到邻县说,我们县饿死人了,活不下去了,那我们县是不是那个了,对你县长也不好听啊:王县长一听外公说的有理:这些饥民的嘴是很可怕的,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了,那还了得,我这个县长那可算是当到头了。我外公说:明白就好:王县长说:把县粮仓的粮食按人发放,以堵饥民之口。
所以,我外公在村中的威望更高了,人们都很尊重他,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只要我外公在家,非请不可,我外公就会带上礼物,去帮助人家主理事情。
我常听妈妈说,那时妈妈很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外公上县里工作,只要有个十天八天不回来,妈妈就想外公了,妈妈就独自跑到村头张望,望那条弯曲的乡间小路。
妈妈就冲着那条小路呼唤外公,有时真灵,喊着喊着,外公就出现在路的尽头,我妈妈赶紧跑过去接外公。外公总是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好东西:几颗糖,一把熟花生,饼干等等,总觉得能掏出无穷无尽的好东西,所以我妈妈对那个上衣口袋,情有独钟。
那时外公一家很幸福,很富有,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外公在县里供职,外婆在乡下种地,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妈妈常对我说:她很留恋那段时光,留恋童年的生活。
有一年,邻村瘟疫肆虐,死了很多人,我外公也不幸给感染上了。瘟疫发作的时候真得很厉害,没有办法控制。
很快的外公就不行了,临死的那天,我外公看着外婆和妈妈流泪了。微弱地对我妈妈说:我可怜的女儿,我对不起你们。说完这句放外公就咽了气,走了。外公走得是那么不舍,带着没有完成当爸爸的责任,带着对这个家的眷恋,含悲而去。
从此,外婆的日子艰难又贫困起来了。俗话说:坐吃山空。米缸里的米渐渐吃完了,钱也仅仅剩下二十几块大洋。外婆常对妈妈说:省点用,省点用....。
从此,妈妈没有了零碎的糖果,也没有了爸爸的疼爱。有时妈妈路过村头,还忍不住张望那条进村的小路,恍惚间好像又看见外公向她走来。
家里的大洋一块块地减少,外婆也更加的节约了,一天三顿饭,改为两顿。外婆看着渐渐削瘦的妈妈心都碎了,。
这时候有个窜乡做生意的外地人,知道了外婆的事情,他对外婆说:人已走了,就走了,穷日子还得过,不要亏待了孩子。那个做生意的人后来成了我的后外公,他的家在河南,是做毛笔生意的。
外婆和妈妈跟新外公要走的那天,我外婆领着妈妈到外公的坟上哭的死去活来,并给外公的坟添了新土烧了纸钱。
我听妈妈说:当时妈妈哭的很伤心....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到父亲的坟上再添一把土,再烧纸钱……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九
我从未记住过自己的外公外婆。母亲是外婆最小的孩子,而我兄弟姐妹六人,我又排行老五。所以打我记事起,外公外婆早已仙逝,记忆的收藏箱里并无外公外婆的蛛丝马迹。
这里要说的是爱人的外公外婆,也是我的外公外婆。首先想说的是相识二十多年的外公,八十七岁,定格了的年龄,五天前老人阖然长逝,冷不防也开始存活在我们的记忆中。
这个六月,真真是个多事的六月。外公在四月初不慎跌了一跤,卧病不起,缠绵病榻近百日后离去,老人也算吃了些苦头。
在我记忆中外公中等身材,慈眉善目,偏胖,干炼豁达型。或许就因身体偏胖,老人血压偏高,十多年前眼底出血,差点失明。幸亏有婆母姐弟几个跨省求医,及时得以治疗,才恢复了些许视力。后来外公又患轻微脑梗,几经输液通塞,也还是留下了行动迟缓的后遗症。
今春外公跌倒在自家屋檐前,挣扎了许久,终是失去了自主站立的能力。闻讯赶来的大舅与外婆将外公搀扶回屋,从此老人缠绵病榻再没有下过地。虽说有外婆照顾着日常生活,但外公四肢已失去自主活动的能力,外婆扶又扶不起,拽又拽不动。于是外公吃喝拉撒一应事务均在被窝里,可想而知两位老人忍受了多少难奈。
提起外婆,也已八十有四,是婆母的继母,与我仅几面之缘。瘦瘦的身子,板儿直的腰身,除了说话时有些絮叨,在外婆的身上似乎看不到岁月留下的风霜。听乡人们讲新外婆一生可谓命运坎坷。之前已嫁过三家,前三任丈夫都在病逝后抛下外婆和几个子女艰难度日。孤儿寡母的生活,如今我们都可以想象彼时农家的灰灶冷火。无奈的外婆几经辗转,嫁入几处人家后共生养四女一男。终于在晚年走进外公家,俩老人才得以搭伙安享晚年。而在外公不能行动的那些日子里,外婆日夜陪伺在左右,可谓尽心尽力。当然,已步入耄耋之年,不管多么健朗,外婆也是时常被累到腰痛、胳膊痛。可不是嘛,外公生病前身体就好,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连舅舅们扶起扶坐都很是费劲吃力,何况外婆一个八十多的老太太?那段时间委实让外婆受累了,婆母姐弟几个至今都记着外婆的好。
说起外婆,不免想起爱人的亲外婆。亲外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是眼睛会说话的那种聪慧女人。出身贫寒,嫁于小自己三岁的外公,一个当地的大户人家的长房长孙。名义上是寻下了好人家,外婆也开始了终日操劳。家里家外,活儿管够干,苦紧着吃,却未曾享过一天福。常听婆母说起,外公外婆刚结婚没生养孩子那几年,外婆春种秋收夏天除草冬季缝衣磨面,整天还要伺候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的伙食,捎带着喂鸡喂猪。每年迎来送往着比方四姐还忙的十二个月。到寒冬十月时,外婆被安排在她太婆婆的后炕冷墙边,而外公则睡在其父母的后炕上。少年夫妻分居而眠,说是为了节省柴炭。心中的委屈直至春暖花开方才散去。外婆操劳过度,四十岁前便患有肺病,年年看病吃药无数,虽说后半生儿女都成家立业,头顶上已没了旧习气浓重的公婆的颐指气使,但外婆已病入膏肓,回天无术。
我与外婆第一次见面是与爱人订婚前夕,姨母家儿子十二岁生日那天,我也是被邀请的对象。事后才明白那天我被设计好去受众亲友相看,那天若有杂音,婚便订不成了。当时外婆也在,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子,缠过的小脚稍稍大过三寸,却也是颤颤巍巍,或许外婆那天是硬撑着病体强作笑靥。
我们婚后整一年,外婆终是抵不过病魔侵害,因肺心病抢救无效身亡,享年六十六岁。一年的祖孙缘份,谈不上亲情多深,却也从婆母口中了解到外婆实实是贤妻良母。外婆一生育有两儿两女四个孩子,婆母是长女,姨母是老二,姨母家境更殷实些;大舅打小体质差,加上本份,于是外公外婆主张留在村里,不忍让大舅去小城里打拼,生怕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二舅从成家后便开始经商,日子较为宽裕。四个儿女的日子不尽相同,但外婆从不高看这个低瞧那个,从老人家那里我也深得宠辱不惊,淡泊物欲。朴素静守着生命渐渐逝去,老人家是世上良母之一。
外婆临终前,多次叮咛俩女儿,自己若有不测,一定要为外公再续一房妻。外婆念及外公不会料理家务,且已被外婆拖累了大半生,坚持日后一定要为外公再找个老伴儿,让外公过几天无忧的日子。细忖,外婆是当之无愧的贤妻。
外婆离世那年,恰逢我身怀有孕,且又是腊月十二,设灵祭奠七日后出殡,已至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塞北的三九天真是滴水成冰。我没有回去送老人最后一程,也算是一件憾事。今晚是为外公告庙的日子,我们虽身处异乡,但数百公里的距离怎能阻隔这最后一程的相送?
亲外婆走了,外公农闲时便进城小住,每每返乡时父女三人不免泪水涟涟。思母之情念父孤苦之心终于让婆母姐妹俩下了决心,在外婆离开一年后托人牵线将如今的外婆接进家门,外公的饮食起居也算安定下来。之前虽说有大舅一家照应,但老年人的生活习惯处处慢了半拍,无论互相怎么努力适应,也不时会有不和谐之音。外婆来了,外公很少进城了,婆母姐弟三个会轮番探望,过时过节将外公接来小住。印象最深的是外公爱热闹,像每年元宵节的社火和一年一度的小城庙会,外公是必逛不误。常记得我结婚头些年,外公来逛庙会,下午和晚上的大戏场场不拉,以至于婆母姐儿俩都累得陪不动了,外公听戏的兴致仍丝毫不减。
记得有一年外公来住,儿子尚小,为小家伙理完发后发现老人的头发也该理理啦,于是我用力握着手动理发剪,为外公理完后右手都有些麻木。那时老人灰白的头发依旧浓密,实实应了家乡当地的一句俗话:头发多的人老实!提起外公的老实仁厚,婆母会讲上几天。外公打小便挑起了养家的重担,供养弟妹们读书,直至弟妹们高小毕业上班,外公将自己在村里赶马车跑外挣的现金补助全部都上交太外婆,连年幼的婆婆和姨母在年节上都常常没有一件新衣。而外公一辈子也没有奢望得到谁丝毫回报。婆母和姨母至今仍耿耿于怀的还有,外公不管和谁家合伙种地,播种时都是年年自己最后才下种,这让外婆干着急没有办法。春种晚一天,秋收迟十日啊!塞北大地无霜期本来就短,谁能保证庄稼熟透前不会落霜?而憨厚的外公总是不急不躁地忍让着别家的自私,从来不去争取。这些琐碎油盐小事或许也是外婆染病的助推剂,外婆早早地走了。
新外婆接过柜上的钥匙,与外公也算夫唱妇随。每年春种秋收,加上饲养些羊和鸡类,老两口日子过得也是其乐融融。婆母姐弟过年过节也会置办些肉食菜蔬接济,同村其他老人们背地议论并羡慕着,都说新外婆攒下不少卖羊羔子的钱,却从来不需要花一分一厘,估计都会交给外婆的亲生儿子。
婆母听到后总是以一笑息事宁人,庄稼是外公老两口耕种的,家畜是老人们饲养的,收成自然归两位老人共有,子辈们没有道理过问老人们的私事。婆母年幼时读书不多,却明理,该是外婆的遗传。暗底下我也因此庆幸,自己母亲早逝,若说苦命,却遇到了如此识体明理的婆母,而且二十多年,我们婆媳从未红过脸也未拌过嘴。
外公外婆大约是五六年前彻底放弃了农事,一应生活所需都是婆母姐弟几个安排。外公若有大病小灾,儿女们便将外公接进城医治,最后一次住院治疗是去年秋天,老爷子感冒后诊所医院都劝说别医了。外公岁数太大了,难免有医生会为自身考虑。姨母和二舅好说歹说,又写了保证,好不容易住了院,护士扎上针输了液,临到第三步液体换上不一会儿,外公开始打摆子,情急之下二舅拔掉了针头。姐弟几个着急忙慌地将外公抬上车,返乡路上外公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今番一病,外公意识有时清楚有时糊涂。五一我和爱人探望老爷子时,老人已不能支配四肢,口齿含混不清。看着外公红润的面色,总以为老人家来日仍多,还会慢慢痊愈,不想两月不到已天人永隔!
这个六月,留在记忆中太多难以忘怀的经历,外公笑眯眯的眼睛,和气话语,与人为善的处世态度,将会永远留在儿孙们的心里!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十
夜里的微光照耀着记忆的窗,
多希望再一次与你沐浴着阳光。
你的每一句叮嘱,循环在耳边播放,
我的每一份牵挂在六月的季节却凝成了霜。
我是和星星一起闪亮的黑夜一起寂寞的孩子,
穿梭在山上,迷茫。
多希望你带我回到只有童话的世界里追寻那残留的月光。
心情和候鸟一起迁徙,
已经变得没那么仓惶;
说自己失去勇气,倒不如说等待一个人给自己力量!
多想能遗忘那淡淡的忧伤,
而快乐停在心里,苍白却停在脸上。
怀着期待,学着路人丙教的45度角仰望,
当我真做到的时候,却在想,
泪是该藏住,还是肆意的流淌。
凝望,再次彷徨;我发现我依旧是那个只会望着天空的孩子……
假装,告别彷徨;我发现我依旧还是那个只会望着天空的孩子……
一个人,享受着悲凉。
想守着另一个人的肩膀。
所有的荣耀变得暗淡无光,
继续在不知所措中游荡,
继续在诉说心中所想。
生命的随波逐流谁又可以反抗……
呀,看见了。
夕阳下,那个背影,那么瘦,那么长。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十一
斯人已远,月色冰凉。
明天是中秋,也是外公的。佝偻的背影,蹒跚的脚步,略显呆滞的目光,五六年时光的冲洗,丝毫没有模糊外公临走前留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像,播下种子,让伤痛在我的里恣意地蔓延。于是,有关外公的点点滴滴涌现,在笔尖流淌。
外公出生在一个富足的,他的行医,远近闻名。听说外公年轻时很帅,身材虽不高大,可双目烱烱有神,面如满月,声若洪钟,又随师傅学了气功,显得孔武有力。外公不擅农活,专喜结交,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不往来。十八岁就做了保长,春风得意,令人艳羡,说媒提亲者络绎不绝。
但外公早就定下了娃娃亲,之命,媒妁之言,那个身材矮小,容貌普通,缠着小脚,被一乘小轿抬到外公家里的廖姓姑娘就成了我的。外公英俊潇洒,外婆普通,外人眼中,他们并不般配。婚前也未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但婚后他们居然融洽,十分和睦。不久,一对儿女相继出世,这就是我舅舅和。外婆在我读小学时就因病去世了,临死前人消瘦的非常厉害,眼眶深陷下去,脸色蜡黄,颧骨高突,看上去令人有些害怕。可是外公把外婆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老泪纵横,涕泗交流。外婆去世之后,很多人劝外公再找个老伴,他总是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外公上过私塾,旧学功底深厚。后来又到大竹师范学习,准备回乡当王,过去地位太低,外公不愿屈就,就做当时风光的保长去了。小时候,最、最的,莫过于外公的到来了。在吃过午饭或晚饭后,院子里的大人小孩都聚在一处,或立或坐,或抱或卧,或堂屋,或街檐,外公装上一支旱烟,抖抖索索地擦一根火柴,猛吸一口,龙门阵就在这烟雾缭绕中开场了。外公往往从附近村庄新近发生的事情说起,或张家媳妇的桃色艳闻,或李家汉子的偷鸡摸狗,大人们听的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啧啧称奇,小孩子在桌腿椅背间钻来跑去,兴味索然。我最外公讲三国,水浒,说薛平贵,杨六郎。外公记忆力非常好,讲的很完整,甚而至于能背出原著中的诗词。外公语言表现力很强,讲到精彩处,或紧要钢牙,剑眉倒竖;或奋袖出臂,作势欲扑;或掩面佯哭,欲绝;或厉声痛呵,怒不可遏。我们正聚精会神,侧耳细听,外公却突然停下来,揩一把鼻子,过一把烟瘾,故事就在大家的叹息和中结束了。外公特别喜欢看书,只要有空,总要找一些书来看。看到精彩处,他会情不自禁地唱读,摇头晃脑,依依呀呀,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他自己完全陶醉。有时鼻涕长流亦浑然不觉,旁人看在眼中,赶忙上前帮忙,外公也哑然失笑,揩完又沉醉其中了。我热爱文学,选择执教语文,很大程度上是受外公的熏陶和感染。
解放后,外公差一点被共产党正法。有一天,公社通知开会,走在半道,外公救助过的一个贫下中农(已翻身做官),暗示他前去凶多吉少,于是外公捡了一条命。外公当保长,只是跑跑腿,动动嘴,抓夫拉丁,收款派粮,外公总是软磨拖拉,阳奉阴违,有时还给别人暗通消息,所以,外公在我们当地人缘很好,口碑极佳。但接下来的多次运动,外公还是受到了打击,戴上右派帽子,劳动和生活都遭监管。舅舅和母亲读书成绩都十分优异,受家庭成分牵累,只好辍学回家务农。每提及此,外公总是不语。
幸好外公会把脉看病,起先只是偶尔给别人开个药方,后来渐渐买回一些常见药,用一黄布包袱装着,背在身上,做了一个乡间郎中。哪家有伤风感冒,头热肚疼,要么到家中去请,要么在梁上高声喊叫“何医生,何医生”,外公就会及时前去,望闻问切,几剂针药下去,虚汗一流,不几天就好了。于是拿出家中土鸡蛋,老腊肉,倒上一碗老白干,洗了脸手,付了药费,酒足饭饱,主宾皆欢,道谢而去。
外公不大喝酒,但烟瘾很大。每次到我们家来,父亲都会拿出在街上称的上好的叶子烟与他分享,用纸裹上一支,装在烟斗里,用打火机点燃,一时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相互品评一番好坏,尽兴才罢。外公也十分爱好打川牌,我们俗称麻秋儿。或在农闲时节,或逢红白喜事,外公都会被邀前去,一边打牌,一边吹壳子,赌的很小,输赢都不放在心上,醉翁之意不在牌,玩的是一种,一种乐趣。有时日以继夜,有时通宵达旦,外公回家总会招来家人埋怨,他只是笑笑了事。
2000和2001年,舅舅和父亲相继得癌症去世。外公中年丧妻,老来丧子,晚年失婿,白发人送黑发人,倍增一分凄凉。爱子爱婿的相继离世,给外公精神造成重创。脸上再难见到一丝,背驼的更厉害,走路蹒跚,颤颤巍巍;耳朵也不大听的见,须凑近耳朵大声说话,他已经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母亲常接他到家来耍,上下楼梯极不方便,常需人搀扶。饭量大不如前,每顿只吃一小碗,精力衰颓,总有睡不完的瞌睡,整天除了吃饭,很难见他走出卧室,时常坐在床上呆呆出神。渐渐地,他不大说话,甚至略微呆滞,行动小心谨慎,看起来惊恐不安,似乎一只刚出窝的胆战心惊的小鼠。终于有一天,母亲劝我把外公送回老家去,下了汽船,找两个人把他抬回了老家。晚上,我和外公就睡在堂屋里,他全身发烫,已是口不能言,第二天凌晨,外公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往日的热闹,曾经的,都被时光之河荡涤净尽。我想起了陶潜《挽歌》里的句子:“荒草何茫茫,白杨亦潇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我不禁自言自语:“外公,你在天堂还好吗?”月色如洗,四际无声,不知不觉,泪水早已爬满脸庞。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十二
昨晚回家园,竟然让逝世十多年的外公走进了我的梦里。今晨醒来深感愧疚。外公竟然已经离开了我十几年了,可是我这十几年来竟然没有写下的 只言片语寄托对他的和。甚是愧疚,谨以此文缅怀外公,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题记
在外爷幼年的时候,由于他的勤俭节约持家,因此在他的这一代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让他幼年也足以读书识字,聪慧的他便习得一手好字和满腹的对联学问,也让他成了他们邻里的“”。昔日农村家中无论红白喜事总离不了写对联,这也成就了外爷的兴趣好。无论谁家喊到他帮忙写对联,他总是欣然前往,从不搪塞,而且对联的内容必与他家的住址和家庭情况相结合。尽管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也买了不少的对联书籍,即使是借鉴,他也要做适量的更改,从不照抄照搬原书。 他总是全盘考虑,做出相适应的应景应物应人的对联。
那时候,人家请外爷写对联,总是提前请好并说明什么事情。办事的前一天还专门来请。外爷则只需要带上他平时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毛笔和所打的腹稿。办事的人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墨汁和纸张。许多时候还专门找了一个人为他帮忙,为他裁纸或者给他按纸。他每到一处就先腹稿摊在桌上,仔细研究哪一道门适合哪一幅对联。他总是显得额胸有成竹,给他做帮手的也不打扰他,只是冷的时候烧火,热的时候扇扇子。经过一翻深思熟虑以后,他就开始裁剪纸张,数清字数然后折叠成对等的痕迹。最后笔走龙蛇,一阵龙飞凤舞以后,一束对联就挥毫而就。写好一幅对联以后,助手就帮助他铺在空地上,他则凝视许久,或厕眉而视,或者扭头,心中始终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是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将受到万众瞩目时,谁能不欣喜呢?
外爷写完以后,总是要等到墨痕干了以后,才指挥人张贴。因为张贴也是有讲究的。年长的我之所以后来喜欢,特别是替别人写对联,无不受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他开启了我对书本以外的知识的探究欲望。
那时候外爷给人家写完对联以后,总会得到主人一大包的礼物:罐头、饼干、糖果……自然是少不了的。在我们幼年的时代,物质是相对匮乏的。但是那时候,外爷的箱子里却如同百宝箱一样,琳琅面目地贮藏着各种食物。那是引领我们的,我和几个表兄弟总是喜欢和外爷睡觉,也总是得到他的赏赐。
外爷还是一位称职的艄公。他家住诺水河畔,门前有一条美丽宽阔的诺水河诉说着这里的,灌溉和演绎着这条河流的文明。那时候没有架桥。来去之间仅靠一条木船。外爷他们家离河最近,加之人缘关系好。所以大家共同推选他来撑船摆渡。那时候船钱也很便宜五分或者一角,有时候的行人没有钱,外公也不嗔怪,欣然划动双桨将行人渡到彼岸。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十三
外公已经离开我们好多年了,对他老人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前段时间母亲捎来一张外公的照片,让我们给她复照几张,忽然勾起我对外公的好多回忆。
外公永远是慈祥的。外婆去世很早,我没有见过。外公养育了三个儿子,还收养了几个女儿,一生操持,备尝艰辛。但自我记事起,好像他从来都是微笑着。从不对人发脾气,我们那里喊外公叫舅wan爷,不知道wan字怎么写。记忆中只有一次外公发火,是小舅在学校抽烟,不小心点着了住校生的被子,外公被叫到了学校。赔偿了人家损失,小舅也得到了处分。从学校回来后,外公用胳膊紧紧搂着我,对小舅怒吼。我抬头看着外公,他当时显得很苍老,我明白他心疼小舅背了处分,以后会有负担,也担心怕吓着我。
可能是由于外婆早逝的缘故,外公做的饭太好吃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外公是天底下最好的厨师。外公烙的锅盔馍,是带着调料的,据说放了椒叶和盐的,外皮黄黄的,看着硬,里面很酥。我家离外公家很近,我们在西街,外公在东街,中间隔了一个窄长的老街道。家里兄弟姐妹多,我经常被放到外公家,稍大点我自己动不动就跑到外公家了,回来的时候,带些外公烙的带调料的锅盔,给小伙伴们尝,他们饱了口福,说好吃,对自卑的我来说,当时是很自豪的。大舅在街道的机站开推土机,外公给司机们做饭可以多挣工分的,有时会带着我去吃有下锅菜的面条,上面一层油,有韭菜,豆腐,葱花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怕别人看见,外公都是让我在厨房灶台的角落里偷偷吃的。妈妈不让我去,怕别人说闲话,外公每次都悄悄带我去,嘴馋的我心里很乐意去混饭的。
外公抽旱烟的。旱烟是自己种的,他的烟袋锅长约一米,由于比较长,外公把烟嘴含在嘴里,自己用火柴点不方便,我在身边的话,一般都是喊我点,我是非常乐意效劳的,外公把火柴叫洋火。给外公点烟的时候,他的双眼笑眯眯的,非常慈祥的说:“看我娃多乖。”外公嘴上夸着,我心里美滋滋的。外公有个老伙计,好像有个水烟锅,中间好像是充满水,据说抽起来,别有一番味道。我总是很好奇,经常缠着外公要尝一口,很想知道外公抽的旱烟到底什么味道,外公总是笑呵呵的,轻轻推开我说:“碎娃可不敢抽这个。”记得有一次,实在禁不住我闹,答应让我稍稍轻吸一口,结果呛的我,连连咳嗽了几下,外公赶快让我喝水漱口,我当时很奇怪,旱烟的味道太呛了,外公抽这个是受罪呀。有时候外公也用废纸包上烟丝,卷成纸烟的样子点着抽。抽的津津有味,一直燃到夹着的手指才舍得丢。外公夹烟的手指黄黄的,我现在明白了,饱经风霜的他抽走的是忧愁,留给我们的是坚韧。
晚上在外公家睡觉,我是枕在外公胳膊上进入梦乡的。外公经常搂着我给我讲故事,以至于我每晚都不想早睡,等他忙完,听他讲三娘教子的故事;听他讲狼来了的故事;听他讲关云长、杨令公。还有外公的房间,有一个放粗粮皮的麻袋,我们那里叫麸子,就是麦皮、玉米皮磨成的粉渣,装到袋子里,喂猪的。可是那里面有好吃的东西,外公把硬柿子放到那里面,过不了几天,柿子就变软了,轻轻剥掉一层薄薄的皮,放到瓷碗里,再把外公做的蒸馍掰碎,放到里面,用筷子搅一搅,整个馍片吃起来,又甜又香。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外公从来不舍得吃,都是让我们小孩子吃。他只是笑呵呵说,慢点吃,没人跟我娃抢。
外公好像瞌睡很少,每天忙这忙那,休息很晚,半夜里起夜,外公总不在,不是在厨房,就是在院子里忙碌。记得唐山大地震后,到处都在防余震,外公让我们放心睡,自己倒放着酒瓶,晚上坐在炕上,抽着旱烟,盯着酒瓶,倒了,就喊我们出屋。我当时觉得很好玩,成天盼着酒瓶倒,哪知道外公盼着一夜无事,让我们睡好。二舅当了民兵队长,经常去街道的戏园训练。队里发了一个带刺刀的半自动枪,爷爷总是愉快的给二舅擦枪,刺刀擦的明晃晃的,由于在街道戏园看过好多五分钱一场的战争片,看到枪我还是很害怕的,外公说不用怕,这是打坏人的。对于二舅能当个小领导,外公很骄傲的,小小的我也能看出来。
秋雨的季节,是回忆的季节,思念的季节。外公您现在在天堂还好吗,您牵挂的,我的表弟的眼睛,并不像当初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我们这些孙辈都不小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到现在才明白了您的辛苦,很想让您再摸一下我们的头,看到您布满皱褶,但和蔼可亲的面容,此刻我的眼中充满泪花。外公,您安息吧……
描写外公的散文3000篇十四
高中毕业的那年暑期,当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去了外公家,一来将这一喜讯告诉外公外婆,二来向两位老人辞行。记得那天天气格外闷热,外公打着赤膊坐在一楼屋檐下,与我谈着我去重庆上大学的旅程路线。
我面前的外公面容清瘦,身上瘦骨嶙峋、青筋突起。外公告诉我,去重庆除了坐火车,还可以从上海坐长江轮船溯江而上到达重庆,坐船旅行可以减少旅途劳顿。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外公面对面的正式交谈,而且是我与外公见的最后一面,当我寒假回到家里时,外公已经去世了。临别时,外公让外婆塞给我两百块钱,那时外公每月的退休金才十五元,而我那一年的重庆往返,终究还是坐了火车,因为火车票可以买学生票半价,坐轮船没有学生票。
在我过去与外公有交集的十八年人生经历中,虽然有过无数次到过外公家,每次见到外公,都是怯怯地叫一声“外公”,就没有第二句话了,而外公也从没有与我们同桌吃过一次饭。当时我的理解,我与外公只是因血缘关系而存在,不知道在外公心里是如何看待我这个外孙的,而也因为缺少交流,我和外公远没有我与爷爷那种特别的亲切感。
外公之所以跟我们这些外孙辈们很少交流,也从不与家人同桌吃饭,概因外公是病退回家的。外公得的是肺病,在人们的认知里,肺病是有传染性的,因此日常生活需要与家人适度隔离,我想外公是谨遵医嘱不与家人同桌吃饭的,所以从我记事时起,就知道外公的碗筷是单独存放的,老人家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小桌上吃饭的。没建新屋以前,外公的卧室在一楼朝西的一间厢房里,除夏天外,晴天的午后,外公就坐在门口晒太阳。在我的印象里,外公的卧室暗暗的,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座钟,每逢半点敲一下,“嘡”的一声,清脆而宏亮,在屋里久久回荡,逢整点就按时间点敲数,这钟声,提醒外婆一日三餐准时做饭。
对于外公的人生经历,我是后来从母亲嘴里了解来的。
外公跟爷爷一样,也是三兄弟,只是外公是老大,爷爷却是老小,解放前的外公兄弟仨也是走江湖做生意的,他们到我记事时都健在。外公跟我爷爷一样在解放前开过大米加工作坊,解放后外公和他二弟都参加了工业合作社,成了工厂的工人,而爷爷却放弃了进城的机会,永远做他的农民。也许外公和爷爷早年在生意场上就认识,而我的外婆和奶奶的娘家竟是同一个村的,且同姓,年纪也只相差几岁,想必她们出嫁前是一起在溪边捣衣洗被、一起缝衣服衲鞋底的伙伴,或许父亲与母亲的结合,与两家的知根知底有关。关于这点我是瞎猜的,我没有问过父母亲。
外公进入合作社以后,先是在镇上的粮食加工厂工作,后来又调到铸造厂,铸造厂主要工作就是翻砂工,与粮食加工一样都是粉尘污染严重的工作,外公长期在高粉尘的环境里工作,自然而然就得了矽肺病,所以外公提前病退了,让舅舅接了班。晚年的外公一直在病痛中度过,才有了与家人自我隔离的无奈。外公为了家人的健康,做了防患于未然的自我隔离,其内心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外公去世时虽也过了七十岁,其后半生的二十余年间,在病痛中艰难煎熬。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爷爷失去了进城工作的机会,一辈子当个农民,身体健康,活到了九十多岁的高寿。而外公进了城却因工作失去了健康,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是否印证了这句古话,我不敢妄下结论。
记得有一天外公突然来到我家,让母亲非常惊喜。自从外公生病在家以后,就不再出远门了。我家离外公家有五华里左右路程,外公这次到我家来,是因为父亲没有及时去给外公家分得的柴山砍柴。此前外公已托人通知过父亲,而父亲因家里农事太忙没有去,外公就急匆匆地亲自跑来了。这五里多路,对于一个患有严重矽肺病的老人,不亚于一段短程的“长征路”。那天,母亲挽留外公在我家吃午饭,我在放学后就有机会见到外公。午饭,母亲为外公做了一碗糯米炒圆,配料很精细,有虾干、肉丝、香菇、金针、鸡蛋丝等,满满一大碗。外公动筷前,让母亲拿来另一口碗,颤抖着双手将自己碗里的糯米圆减出大半碗,说要分给我们兄弟几个吃,母亲说:“爸,你给全吃了,我已经给他们都留了的。”外公说:“我吃不了这一大碗,别浪费了。”午饭后,我和母亲送外公到村口,默默地看着外公苍老的背影,蹒跚地消失在路的那一头……
在外公外婆的四个子女中,舅舅是外公膝下唯一的男丁,接替外公成了镇里机械厂的工人,因此不善于干农活。而唯独母亲嫁给了农民,因而在外公眼里,家里的季节性农活,就得靠父亲过去完成。外公家其实也只有房前屋后的菜园地和一些季节性分到的山地,对于那些分来的山地,外公要求父亲及时赶去砍柴,耽误了怕被别人砍走了。在没有烧煤气的时代,山上的柴草是很珍贵的,而父亲给外公家砍得的柴草,在外公的授意下,一大半都让父亲运回了我们家。我想,这是他老人家补偿给做农民女儿的一份心意,如果外公身体健壮,一定会亲自砍了柴送给我母亲的。
因为外公的这个病,记忆中从小外公没有给过我糖果零食吃,没有伸手摸摸我的小脑袋,没有张开双臂抱抱我,即便是对我偶尔说话时,也是侧着脸。几年前,在与同学的一次闲谈中,我将自己的一只手腕搁在桌面上,同学说我的手在颤抖,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后来我真的去医院检查了,做了b超、血液化验、心电图等,没查出什么毛病。我跟母亲说了,母亲说,你外公在世时手也是一直在抖的,这让我想起了那次外公在我家吃饭的情景,原来我的血管中不仅流淌着外公的血液,也遗传了外公的一些基因,我与外公之间是难以割舍的。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外公内心潜伏着大爱,为了保护家人,他默默地付出有距离的爱,他的内心是充满伤感和痛苦的。
大学毕业那年,我终于按照外公指给我的路线,坐江轮从重庆顺流而下到上海,再从上海回到家乡。参加工作后的大多数清明节,我都参加了舅舅组织的给外公上坟祭奠活动,外婆去世后,都会给两位老人一起上坟祭奠。尽管外公在世时,我们祖孙俩缺少交流,外公隐忍了包括对我在内的孙辈们的爱,但我与外公最后一别时,他那赤膊枯槁的形象,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时时浮现在我的心头……